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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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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了,紛紛說道:“表弟真可愛。”

“表弟在公大肯定是校草級别的,是吧?有女朋友了嗎?”

成澄星哼哼哈哈的,點了點頭。

“今年幾歲啊?看着好小。”

“19,還沒2字打頭呢。”文予甯将碗筷什麼的用熱茶都燙好了,遞到了成澄星的面前。

“19?!天呐,好遙遠的年齡啊。”

“哈哈,我們都被項目熬得白了頭。”

“是我老得最明顯,”關嶽歎道,“我都快30啦。”

“誰都會變老,這有啥了,”文予甯說,“學姐不是沒嫌棄你嗎?”

劉钰婷和關嶽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站了起來,給文予甯和成澄星斟酒。

“不敢不敢,這多不好意思。”成澄星連忙推卻,搶過酒瓶,給他們倒。

“學長,别這樣,咱們就是簡單吃個飯。”文予甯看出他們的意圖,一再希望他們都輕松一點兒。

“不,學弟,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我代表我們項目組18人,感謝你。”

關嶽舉起了酒杯,鄭重地跟文予甯碰了碰杯,仰頭一飲而盡,随即還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看這弄的,早知道我都不來了。”文予甯連忙把他扶起來,也跟着幹了這杯,讓大夥兒都坐下。

一不留神,看到成澄星把他那小口杯也都喝了,牛欄山經典醬香二鍋頭,56度,成澄星發出了惬意的一聲“哈”,好像很過瘾。

“六年,天體物理科研路上,不知前路,隻有攀登,不敢懈怠。我們這些人,早就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關嶽推了推眼鏡框,将酒杯鄭重地放到了桌面上,“可每個月到手裡,隻有科研補助不到800塊錢,供給自己吃喝,尚且不夠,何況家中有父母長輩,還有不離不棄的女朋友。”

關嶽說到了他們的苦楚,吸了吸鼻子,紅了眼睛。

“我們在科研體系深化期,以磁流體天體物理、核天體物理為核心方向,攻堅克難,重點開展緻密天體演化研究。這一時期的研究成果為後續參與國際大科學計劃,如引力波探測等等,奠定了紮實的基礎。”

項目組關嶽的副手齊開德,接着說道:“低溫探測器實驗室建設早期工程,是我們立下的汗馬功勞,實驗室預計三年内,就會正式列為學科規劃建設項目,與國際X射線天文台項目進行深度對接,可以說我們研究團隊,開始介入伽馬射線暴等時域天文現象的協同觀測最早。關組長也發表了系列标志性論文,由我們教授丘元培指導和引薦。可就在這時候,太子,考上了大學,進了物理系,在衆多項目組裡……相中了我們,一上來,就要二作。”

成澄星一驚,深知這事可大可小,這些年輕人都是業界翹楚,每發表一篇學術論文,别說在國家領域,甚至在國際方面,都是舉足輕重。

“可二作明明是老齊,我們一起研發的這個項目,每往前走一步,每一寸進展,都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關嶽說,“可我去問過導師,這個二作,真的該給丘兆光嗎?他卻反問我,他在這個項目裡的貢獻,又算什麼。”

成澄星一再愕然,腦海裡浮現的,是高中教培書上,丘教授照片上的慈祥模樣。

他望向一旁的文予甯,文予甯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切,手裡轉着酒杯,沒有說話。

“這件事我們糾結很久,連續多次開内部會議,大家都心有不甘,項目是我們共同的心血,把它拱手讓人,我們做不到。可未來項目落地,項目開發,需要國家源源不斷的資金扶持,也需要政府和學校給予信任,教授是我們的引路人,也是我們重要的後盾,這件事,權衡利弊,我們思前想後……”齊開德迅速抹了一把掉出眼框的淚,繼續說道,“最後以關組長暫時卸任組長,丘兆光拿着項目去國際參加比賽,保我二作地位不變,為最終結果。”

“關學長,您真的很偉大!”成澄星忍不住感歎道。

“不,這不是偉大,而是懦弱,”關嶽說到這裡,他的女朋友劉钰婷,在桌子下面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潛規則難道不算規則嗎?這世道……唉,畢竟我不能說我的項目跟導師無關,可同樣的,導師也不承認他兒子跟我的項目成果無關,這是彼此相悖的命題。”

“學弟,這件事,是你當衆怒斥太子,扒了他的黃馬褂,讓他在衆人面前原形畢露,才保住了我們關組長的柏林參賽資格,可是……”

齊開德從書包裡掏出了一本《Physical Review Letters》,打開了其中一頁,遞給了文予甯。

“可是為什麼這篇論文,二作姓名,仍然是我?”

成澄星伸頭去看,這是由美國物理學會(APS)主辦,被譽為物理學界“諾獎風向标”的頂級期刊,其審稿标準嚴苛,專注于刊登具有突破性的原創研究成果,涵蓋全學科領域,其含金量不可言喻。

兩種選擇,在他們面前,也就是說,關嶽和齊開德,隻能二保一。

文予甯讓丘兆光當衆出醜,将他從柏林名單上剔除,那時候齊開德已經準備好了做第二個犧牲品,從這篇論文裡被除名。

可是,最新一期還散發着油墨香的學術期刊上,Qi Kaide的名字,赫然出現在關嶽之後!

文予甯桀桀怪笑了起來,酒杯中的酒,也因為他的笑聲而不斷輕微震顫。

“因為你技術卓越,在伽馬射線與天體研究中貢獻僅次于關學長,你就應該名列二作!”

“可要交換條件的,學弟,我們現在就是很擔心,非常擔心你,”關嶽和齊開德,甚至項目組的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憂心忡忡地看着他,“你才大一,剛來報道,你未來的路還長着,如果将來我們都畢業了,隻留下你,你要拿什麼來交換……”

“憑什麼要交換?!”文予甯一拍桌子,怒而站了起來,“這項目是學長你帶頭研發,論文也是你們集體寫的,跟那狗屁太子一根毛線關系都沒有,為什麼要署他的名?!這事你們都不用擔心,我已經擺平了。”

“……那天,我們看到你進到導師辦公室,跟他長談了一下午,出來以後……導師就去校醫院躺着了。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能讓他屈服?”

“我們怕你被報複!”

“現在隻是占用你的假期,以後,如果還有别的……”

“不會,我已經跟丘元培說了,下學期我就去主修法學,物理不是我主力深耕的領域,我興許比你們都還早一步物理‘畢業’。”

文予甯舉起酒杯,走到每個學長面前,跟他們碰杯。

“誰說文人無義氣,你們擔心我的前途,有情有義,”文予甯道,“各位學長,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從來就是這樣。以後我去大鬧法學院,跟他就分道揚镳了。他聽說我有這個打算,甚至松了口氣,又能把我怎麼樣。何況,太子今年去不了柏林,明年、後年,他可能還有别的路數,不會在我們身上糾結太久,你們放心。”

如此這般彼此勸慰與鼓勵,才結束了今天的飯局。

走出飯莊,倆人決定在校外馬路上散散步,也散一散酒氣。

“這頓飯吃得大夥兒心裡都挺沉重的,”文予甯問,“你吃好了嗎?我看你沒吃多少,唉,這學術圈的黑洞,就這麼敞開讓你看到了。”

“不管什麼圈,都有陰暗面,”成澄星歎道,“我們都不是小孩了,以後不一定還要看到多少人間險惡。隻是,看到關學長握着女朋友的手,說這些年靠她養着,對不起她的樣子……我都跟着心酸了。”

“是啊,那天在水房裡,我聽到他在裡面開着水龍頭,嚎啕大哭,真的讓人很揪心。”

成澄星走到他身前,攔住了他,一隻手裡還拎着星黛露,好奇地問:“你告訴我,你到底用什麼震懾了你的教授,讓他恢複了齊學長的二作。這麼大的紅利在前,很難讓人輕易放棄。”

“你還真是忽悠不了一點兒啊。”文予甯笑着彈了一下他的腦門。

“當然了,那期刊上的論文姓名,别看是二作,足夠拿到咱們國家所有高新興企業的offer了,我以前……的家人,我舅舅,經營過大公司,你騙不了我,我可是預備警察。”

文予甯笑了笑,垂下眉眼,溫柔地看着他:“我隻是問丘教授,全國物理奧賽,我究竟應該是亞軍,還是冠軍。”

“……我操,”成澄星愣住了,“那他怎麼說?!”

“他用他的行動,回答了我。”

文予甯說完,忽然擡手,狠狠地彈了一下他的腦門。

“哎呦!”成澄星叫了起來,連忙用手裡的兔子瘋狂揉着痛痛的額頭。

“這回咱們見面,你髒話粗口特别多,可見是受到了不良環境的影響!”文予甯嚴重警告,“把這口癖都給我改了!不然我聽到一次彈你一次,絕不留情!”

“……”

成澄星看着他越走越快的背影,真想給他一拳。

可又在他的背後,一路小跑追着他。

有的時候,他覺得文予甯哪哪都好,雖然性别不對,但充滿了男子氣概。

就像他糾結了很多年,到底要不要搬出那個誰都不愛他的家,徹底獨立時,文予甯在得知他被繼母擠兌的境況後,不到一周時間,就租好了房子,強行把他搬了出來。

跟關學長所說的“我太懦弱”相比,文予甯就是太“不懦弱”,太剛了。

可此後成人世界,世道艱險,如若沒有炬火,文予甯便是唯一正道的光。那無論是誰,包括成澄星,都會努力向着光,狂奔而去。

所以他會對趙曉卉說,不管當年他們倆有沒有圖謀設計,“結果都一樣”。

他注定會被文予甯這樣的人吸引,然後在一起。

就是……文予甯别時不時變态就好了。成澄星心髒弱小,但自尊心和好勝心卻都很強,真的受不了他一驚一乍的,力氣還那麼大。

倆人散步到晚上9點,終于揮發了身上的酒氣,彼此有說有笑,互相依偎着在水果店裡挑蘋果橘子,一起往希爾頓酒店樓上走去。

成澄星回過頭,看到了那個一路尾随、又一閃而過的影子。

看來喜歡向着光的人,不止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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