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以康頓時緊張得心下打鼓,看不穿閻開這是在試探,還是真看出了什麼。
“藏得一點也不好。”閻開嘴角噙着笑,微仰起頭湊近藥以康耳邊,“早被我發現了。”
又是癢癢的。
藥以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一喝多就打開了觸感神經的開關,今天晚上的他格外敏感。
閻開意味深長地看着他:“讓我幫你吧。”
藥以康不喜歡這種處于劣勢的感覺,像是接下來的一切都将被人掌控一般。
他垂眼凝視閻開微張的嘴,慢慢俯身靠過去:“你話太多了。”
閻開僵愣幾秒意識才跟上反應,藥以康的嘴唇很軟,唇瓣間的摩挲和吮吸也進行地緩慢。
這種抓心撓肝的挑逗讓閻開非常難受,他遲鈍又生澀地回應着。
這一刻,他全身上下除了嘴是軟的,其他地方都硬得可怕。
他還不明白藥以康怎麼就突然想通,變得這麼主動起來,明明他之前的态度還在回避。
藥以康自己也不明白,他把一切都歸咎于今晚喝了酒。
閻開雖然沒有經驗,但悟性強,很快就化被動為主動地發起了進攻。
藥以康被調換位置,躺在沙發上仰視着和自己接吻的人——專注,熱烈,讓他覺得既激情,又安心。
他順從本心地擡手勾住閻開的脖子,把人再拉近了幾分。
感受到藥以康的腿動了動,閻開撐在一側的手識趣地改變姿勢。
藥以康下意識蹙起眉頭,閻開卻并未從他臉上看出拒絕的意思,于是開始試着更大膽。
他不是第一次做手工,按理說和剛才的接吻相比,他動手能力會更強一點,畢竟有diy的經驗。但那都是私底下一個人的事,第一次施展于人前的體驗還是很新鮮的。
不過更新鮮的還在後面。
等藥以康有來有往地投桃報李時,閻開終于體會到更上一層樓的愉悅感。
……
一番較量過後,兩個人都出了一身汗。藥以康更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地窩在沙發裡側。
閻開拿着抽紙仔細擦掉留在他手上的傑作。
“黏,等下直接洗澡吧。”藥以康依舊沒有動,聲音也是有氣無力。
閻開還是堅持擦完一遍他們的手,然後起身把髒紙團扔進垃圾桶。
“我先洗。”藥以康從沙發上爬起來,拿了衣服就朝浴室走。他沒看閻開,也沒等閻開說話,快速地關上了門。
排隊等着洗澡的時間裡,閻開還在回想剛發生過的事情。他和藥以康雖然還什麼都沒做,但也不是完全沒做什麼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不真實,他不知道明天藥以康酒醒後會怎麼對他。
藥以康會後悔嗎?
也有可能直接不再理他。
閻開手肘撐着膝蓋,煩躁地盯着地闆出神。
還是太心急了。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來的應對措施,最好多想幾個。
正在洗澡的藥以康也在思考,思考該如何看待他和閻開之間的關系。
上頭的酒意這會兒差不多都退了下去,藥以康抹掉臉上的水,但花灑裡的水很快又把他澆得睜不開眼。
他和閻開居然在滿是蟑螂藥味的屋子裡都能發生點什麼,藥以康自己都覺得荒唐。
明明昨晚還做好了克制的準備,怎麼喝點酒就全部原形畢露了?
果然喝酒壞事。
藥以康的額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撞着冰涼的牆壁。
懊惱,心亂,但卻沒有後悔。
他重新抹了把臉,同時也關掉花灑。水停了,他洗得夠久了。有些問題不是洗個澡就能想出解決辦法的,他總得先出去。
閻開洗澡的速度比藥以康快很多,他出來的時候,藥以康正站在窗邊抽第二根煙。
窗戶大敞開,房間裡的氣味散了七七八八。
閻開擦着頭發上的水走過去,伸手劫走藥以康指尖的煙抽了一口。
可能是因為很久沒抽煙,閻開竟然被入喉的煙嗆住。
“不會就不要抽了。”藥以康收回眺望遠方的視線掃了閻開一眼,從他手裡拿回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閻開沒解釋,隻是把還剩大半的煙再一次搶過來,摁滅後扔了出去:“那你也别抽了。”
藥以康定定看過來,眼裡是閻開看不分明的情緒:“走吧,該睡覺了。”
閻開默默跟上,藥以康事後的淡然讓他摸不着頭腦。
猜不出對方的心思,閻開又變回了兩人剛認識那會兒的小心翼翼,在屬于他的那半張床上躺下,沒像前兩天一樣拉着藥以康聊天。
這個夜晚格外安靜,洗澡前的互動好像隻是一段臆想出來的插曲,誰也沒放在心上。
可誰的心也都不似看上去的那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