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單純見不得他傷害女孩子的感情!”
楚忘殊愣了一秒,最後道。
“真的?”宋詞撐着下巴,一臉審視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臉上的每個微表情都看清楚。
楚忘殊:“當然,怎麼着他也算我朋友啊,我可忍不了我朋友是個如此道德低下的人!”她義憤填膺。
說完後,其餘三人若有所思。
楚忘殊沒再繼續和三人争論,剛才的話已經使她的猜想搖搖欲墜。
她不會……真的錯怪了祝嶼白吧?
好煩!
她指頭輕敲着桌子——這是她煩躁時的下意識動作,目光落在黑屏手機上。
她要不要……向人道個歉?
算了算了,所有的一切都還是推測,也沒有确切的證據表明他是無辜的對吧?
她将手機推出自己視線範圍外,站起身換衣服去洗漱了。
“你睡這麼早?”
“昂。”
睡一覺就沒那麼多煩心事了。
楚忘殊進浴室後,宋詞忽然笑出聲,朝程以淩擠眉弄眼,得瑟十足:“哈哈哈哈哈哈,看來這次又是我赢咯~”
“切,你什麼時候赢過我?是指你每次的阿Q式勝利法嗎?”程以淩欣賞着下午剛做的美甲,氣定神閑地反擊。
“哼,你等着看吧。”
“奉陪到底。”
第二天,本是宿舍集體出行去吃吃吃的慣例,不料韓霜突然接到去實驗室的通知。
她大一下學期參加了大創賽,大多課餘時間都獻給了實驗室,不過周六去倒還是第一次。
寝室活動無奈取消,楚忘殊百無聊賴,帶着包不知不覺到了圖書館。
圖書館玻璃大門外,她杵在正中央,看着玻璃門内模糊的倒影陷入沉思。
她為什麼會到這?
來都來了,進去看一眼吧。
楚忘殊這樣想,掏出學生證刷過閘機。
江大嘉禾校區的柄淩圖書館很大,是所有校區裡最大的,藏書也最豐富。
柄淩一共有十二層樓,四樓是自習室,八樓是教務處辦公室,以及大會議室。
除此之外,都是藏書。
一樓的藏書最多,同時也是“課外書”最多的地方,其餘的樓層大多是專業書。
她直奔一樓而去。
一樓安靜得落針可聞,進門左右手邊陳列着一張長桌,圖書管理員正在辦公。
往下是自主借書和還書機,緊挨着一堵白牆。
再往下,便是一排排書架,上面分門别類編好編号,方便尋找。
楚忘殊沒特别想看的,直接忽略了标簽,打算看到哪本順眼就看哪本。
藏書室人少,又開了空調,越往裡走,越覺得陰涼。
“啪——”
有人拍了下她肩膀。
楚忘殊吓得要死,還好腦袋還運轉着,記得這是在圖書館,下意識擡起手捂住嘴,這才沒有驚呼出聲。
她驚恐回頭,身後站着個栗色卷發的男生。
男生不好意思地向她笑笑,“抱歉吓到你了。”
“沒事……”她不動聲色後退半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我們……認識嗎?”
卷毛男生伸出手,揚起個溫暖的笑容,“你好,我叫蘇逢秋。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
“你好。”楚忘殊眼神裡堆滿困惑,但不忘該有的禮儀,握上他的手,算是打招呼。
“請問你找我什麼事?”
“哦,你看我差點忘了正事。”他從身後拿出一個白色信封,雙手遞給楚忘殊。
“這是?”
楚忘殊沒急着接,開口問道。
“祝嶼白請我轉交給你的。”蘇逢秋解釋道,他非常自來熟,笑着和楚忘殊分享,“你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才讓我答應他嗎?”
“他答應給我洗一星期襪子!”他啧啧兩聲,“不容易啊。”
和祝嶼白做了兩年多室友,兩人從大一就在一個寝室,再到大二出國交換也在一個寝室。
他還從來沒見過祝嶼白拜托他什麼事。
雖然這次就算他不提出條件,他也會幫忙,畢竟——他擡眼看一眼楚忘殊——他對眼前這人也十分好奇。
但有機會占祝嶼白這人的便宜,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熟悉的名字,楚忘殊一怔,“他自己怎麼不來?”說着伸手接過信封。
蘇逢秋:“他說你現在應該不想見到他。”語氣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好了,我的任務圓滿完成,我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見。”
楚忘殊:“謝謝,再見。”
蘇逢秋長腿一邁,沒幾秒就出了門。
楚忘殊手裡捏着信封,上面行雲流水地寫着“道歉信”三個字,
她進了閱覽室,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糾結要不要看信件内容。
一分鐘、兩分鐘……
十分鐘過去後,她做出決定——看。
她不是想看他的解釋,她隻是想看他的字。
她心裡如是對自己說。
沒錯,第一次看到他的字,她就很想收藏下來,這樣的字寫在紙上肯定十分賞心悅目。
【對不起。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請給我一個機會。
我明白你生氣的理由,你覺得我是故意對别人态度模糊,不拒絕不接受,享受被追逐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