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楚忘殊沒再見過祝嶼白,她大多數時間都悶在圖書館複習。
期中周到了,她有好幾門專業課要考試,完全沒時間想其他的東西。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老師們大多劃了考試範圍,臨時抱佛腳起來沒那麼費勁。
又是新的一周。
楚忘殊頂着個大大的熊貓眼,打着呵欠有氣無力地坐下。
“熬夜了?”
一旁的祝嶼白問。
楚忘殊趴在桌上,聞言懶洋洋地應了聲:“對,考試前唯一的掙紮。”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像你這種人是不會理解的。”頭發遮住她的眼睛,她懶得去整理,想到祝嶼白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考試,補了句。
上課鈴聲響起,尹老師走進教室。
這節課和以往不太一樣,他沒帶保溫杯,反而抱着一沓A4紙。
或許最近考試太多,大多數學生和楚忘殊一樣,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強撐這眯眼睛,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見台下昏沉一片,尹老師拍拍手,拉回衆人的注意力。
“都醒醒啊,我們先換個座位,像上次一樣,随便坐,隻要和自己的搭檔分開就行。”
這句話堪稱驚雷一樣,瞬間将教室炸開鍋,衆人七嘴八舌地猜測這次又要幹嘛。
畢竟上一次換座位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難道又要換一次搭檔了?
楚忘殊沒太多擔心,經過上一次,她相信祝嶼白應該不會換掉自己了。
随便拿了支筆和手機,楚忘殊剛想起身,被祝嶼白一把拉住,“你坐着,我走。”
上次是她,這次到他。
很公平。
楚忘殊心安理得地接受。
祝嶼白坐在靠窗的位置,要她挪開空隙才能出去。
她站起身,靠邊站,等他出去後才坐下。
教室裡亂哄哄的,拉椅子的滋滋聲此起彼伏,再加上大家的吐槽聲,在安靜的教學樓中,這間教室堪比菜市場。
楚忘殊伏在桌上,靠着閉眼休息。
昨晚複習着複習着,“碰巧”看到一本小說,直接上頭看到淩晨四點。
平時死活找不到,偏偏到複習的時候這些小說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教室逐漸安靜下來,楚忘殊也坐直身體。
擡眼看向講台,視線卻第一時間緊挨着講桌的第一排座位上的祝嶼白。
好勇,這就是學霸的自信嗎?
“今天我們進行期中考試。”尹老師再放出一個深海炸彈。
底下衆人驚呆了,完全被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整蒙了。
其他課好歹老師還會劃重點,這門課連書本都沒有,怎麼考試啊?
看着衆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尹老師無奈又好笑,果然還是群小孩。
他拉開黑闆,用粉筆在上面寫下“期中考試”四個大字。
“不用擔心,考試内容很簡單,填一張問卷就行。”他笑了笑,“而且是你們填過的問卷。”
“老師,是上次問卷星那個問卷嗎?”有學生舉手提問。
“我們再填一份紙質的就行了?”
“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
學生們在你一言我一語地猜。
楚忘殊想起來,之前尹老師在課程群裡發了個問卷。
裡面的問題都很簡單,大概就是一些有關于個人喜好之類的問題。
當時她看到時,沒注意,還差點忘了,最後還是韓霜幫她填的。
她這會兒清醒了許多,豎起耳朵聽尹老師接下來的話。
直覺告訴她,絕不僅僅是填一份紙質的就行。
“學校要求期中考試必須要有紙質試卷,這是要在學校至少保留五年的。”尹老師想衆人解釋,“當然,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點變化。”
“問卷是和你們之前的一樣的,”他頓了頓,掃過下面坐着的人,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下,他開了口:“但有一點不同的是,這次填的對象不是自己,而是你這節課的搭檔。”
尹老師擡手看看表,還像挂在牆上的鐘核對一遍,怕自己的手表出錯,“現在距離下課還有四十分鐘,完全夠了,這個問卷很簡單,開始吧。”
楚忘殊腦子裡繃緊的弦啪唧一聲斷了……
讓她填祝嶼白的喜好?
大腦突然變空白,她好像……不知道。
她坐在最後一排,問卷從第一排往後傳。
直至拿到問卷的那一刻,她的大腦還沒法思考。
機械地低頭去問卷:
1、TA的眼睛是什麼樣的?
2、TA有沒有什麼獨特的習慣?請具體說明。
3、TA在什麼狀态下最喜歡被擁抱?
4、TA身上哪一點是别人很少誇贊,但你認為很珍惜的?
5、TA身上有獨特的味道嗎?
6、TA如果有一部個人紀錄片,你會給影片取什麼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