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青又唠叨了半天,直到聽見電話另一頭的楚忘殊打了聲呵欠,他才意識到電話已經持續了很久。
楚硯青:“今天先這樣,我還有事。”
“好,你先忙。”
楚忘殊剛想挂斷,電話裡又傳來楚硯青自戀的聲音:“别太想我。”
楚忘殊:“……”
做夢都沒可能夢到他,哦不,做噩夢還是有可能的。
按下挂斷鍵,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屋内燈火通明,空曠的同時又先冷清。
楚忘殊再原地坐了一會兒,習慣沒了楚硯青叽叽喳喳的聲音的地方,随後上了樓。
第二天,她睡到中午才起。
昨晚忘了拉窗簾,陽光徑直透過玻璃窗灑進來,光線肆無忌憚地刺着人眼。
楚忘殊頭埋在被子裡,适應了好一會兒才掀開被子,探出個頭來。
頭發亂糟糟的,活像被炸了窩一樣。
本想接着睡,忽又想到下午和祝嶼白還有約。
她隻得磨磨蹭蹭地開始起床洗漱。
簡單吃了個午飯,楚忘殊給祝嶼白發了個消息,問他什麼時候有空,直接來她家,兩人再一起出發去完成昨天未完成的作業。
放下手機,她開始吃飯,手機忽然亮了一下,是祝嶼白回了消息。
他簡單回了個好,沒再說其他。
楚忘殊驚訝了一瞬,沒想到他回這麼快。
他手機片刻不離身嗎?為什麼每次給他發消息他幾乎都秒回?
楚忘殊塞了一口飯,恍然驚覺自己又發現了祝嶼白的一個特點——“低頭族”。
原來學霸也喜歡玩手機,那她就放心了。
幾乎是在她吃完飯的下一秒,祝嶼白掐着點發消息過來:【ZYB:我到門口了。】
楚忘殊剛喝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這麼快?
她身上還穿着睡衣,頭發也是随意梳幾下,完全沒好好捯饬。
他來得太快,讓她這麼措手不及。
楚忘殊回了個馬上,随後丢下手機,急急忙忙地跑向衣帽間換了身衣服。
還好她的頭發隻是剛起來的時候亂得不成形,這會兒随意梳幾下,倒也還看得下去。
一切準備就緒,她才去開了門。
今天的祝嶼白穿了一身黑色沖鋒衣,還罕見地帶了個鴨舌帽,楚忘殊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怎麼來這麼早?”
“沒什麼事就來了。”
進了屋,祝嶼白輕車熟路地找位置坐下,問楚忘殊什麼時候出發。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安排的行程是什麼。
“現在就可以,走吧。”
楚忘殊拿了個帽子戴好,接話道。
白色鴨舌帽檐壓在額前的那一刻,楚忘殊忽然意識到祝嶼白的帽子和她的好像。
隻是顔色不同,一白一黑。
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在想祝嶼白看到,不會以為她是個學人精吧?
下一秒,她想到帽子是自己之前出去就會戴的,要學也是他學她,這才理直氣壯地戴上。
在她天人交戰的時間裡,一旁的祝嶼白從旁邊的反光裡,看到兩人的身影,不自覺笑了下。
“我們怎麼去?”他輕聲問。
楚忘殊扶正帽檐,“走路去啊。”
她朝屋内喊了一聲,“劉叔,我先走了,晚上直接回宿舍,你不會等我。”
劉叔的身影探出來,連連應聲,目光觸及站在她身側的祝嶼白時一愣。
祝嶼白朝劉叔點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劉叔雖困惑,但還是回應着點頭。
隻是心裡很疑惑,這人怎麼又來了。
直至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玄關處,劉叔的疑惑還是沒解開。
另一邊的兩人,已經到了一個公交車站。
楚忘殊說走過去,兩人也确實全靠兩隻腿走到這裡,還好距離不算遠。
站在站點前,眼前是一群烏壓壓等待候車的人群,祝嶼白略有些不解。
他微微傾斜身子,湊近楚忘殊耳邊,問:“你的安排就是在這觀察生活?”
周圍有些吵鬧,他湊近耳邊的效果不錯,聲音清晰地落入她耳邊,“差不多了。”
兩人正說着,一輛公交車帶着播報聲到站。
人群一擁而上,祝嶼白也想跟着上,被楚忘殊一把拉住。
“不上嗎?”
他轉身看了眼她拉住他衣角的手,而後目光上移,看向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