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拒絕他之後,他的臉色不太妙,你真的對他真沒别的什麼感情嗎。”
“那是因為他沒被人拒絕過,面子上抹不過去,娘你别問了,我們真沒什麼,我要回去了。”
蘇钰回到院中繼續先前的思考。
面前的紙上寫着幾個人名和地名,張大人、村長、王香、王進、雨花村、天樂寺、黑風山、安縣。
村長聽從張大人的吩咐在雨花村中販賣人口,把從各地擄來的人關至黑風山上,甚至連村中人也沒放過,王進負責看管,而王香則是觀察村中人的舉動,若風向不對就讓上頭派人處理掉,村長将收獲的錢财分了不少給這兩姐弟,就是不知這村中還有多少像他們一樣的人。
沈岫母親當年看見這一幕後便被殺人滅口,在這張大人的身後必定還有個幕後人統帥全局,不然怎麼會在天子腳下肆意妄為,買家應該也有不少是京中權貴,竟也替着瞞天過海。
天樂寺,天樂寺……
想到了日落西下也沒想明白天樂寺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一抹陰影籠在了蘇钰頭上。
她本以為是小翠在窗外,仔細一想小翠何時長得如此高大,不由得警覺起來,暗自從妝奁中找出一支發簪攥在手心。
緊接着是“咚咚”兩聲急促的敲窗聲。
然後窗子就被拉開了。
是沈岫。
蘇钰有點想罵人。
“沈岫你是瘋子嗎,為何潛入我院中還站在我窗前!”
沈岫淡淡回複:“我是瘋子。”
蘇钰将手中發簪往他臉上丢,卻被他收住放入袖中。
“這是送我的定情信物嗎?”
“這不是,快還我!”
“哦,那我不還了。”
幼稚鬼,面對這種人最好的方法是不要理他,蘇钰想通後站起關窗,卻被沈岫攔住了。
沈岫一臉怨婦樣:“你不想見我?”
明知故問。
他有自言自語道:“我以為我們是天作之合,你會答應的。”
呵呵。
“這是什麼?”沈岫一時眼尖看見了蘇钰藏在妝奁最下面的錦囊,半個身子都探了進來,将蘇钰的桌子弄得一團糟。
太近了,蘇钰都聞到了他身上的熏香。
直覺告訴他這個錦囊是别人送她的,上面還有她的名字。
“是誰?”沈岫嫉妒得快要發瘋。
蘇钰冷臉奪過被他拿走的錦囊:“和你沒關系。”
“沒關系?對,是沒關系。”沈岫從懷中拿出一個油紙包,“給你的收着,隻是糕點,不吃就丢了。”
蘇钰撇了他一眼,把那油紙包收好:“知道了,以後别闖進别人院子。”
“不是闖,你們府上根本沒人巡,我翻牆走進來的。”
“别走進人院子!沈少爺你該回去了。”
蘇钰下了逐客令,沈岫也不是沒眼色的人,停了片刻就走。
他走後,蘇钰關好了窗戶,打開油紙包,是她最常吃的那家劉記糕點的點心,還是熱的,在油紙包的夾層裡藏着一對點翠耳環。
等下次見到沈岫再還他吧。
蘇钰将耳環收好放在妝奁裡,緊接着看着桌面上的錦囊。
那個道士說,這錦囊能解我心中所惑,不知是真是假。
提筆便在紙張上寫下幾個大字“這一世我能善始善終嗎”。
将字條塞入錦囊後,蘇钰靜靜地等待着它的回應。
好一會兒過去也無事發生,蘇钰越發覺得這道士是在唬人,他隻是湊巧罷了。
正欲收起錦囊時,裡面冷不伶仃吐出一張紙。
【是也非也】
是真的!
蘇钰扯下更多紙來寫自己心中的問題,從“雨花村的幕後黑手”寫到了“前世是誰陷害我全家”。
錦囊卻再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此刻它就如同凡物,就連剛剛吐出紙條上的字迹也在慢慢消失,最後就留下一張空白,仿佛一切都未發生過,隻是蘇钰的幻想。
她隻好重新将錦囊收好,把桌上都收拾成原樣,用燭火把紙條和筆記全部燒掉。
落下的層層灰燼,在一陣風後全部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