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早被清洗幹淨放回鞘中,蕭顯趕來路上,她将匕首收回匣子内,讓汀芷先放回去。
蕭顯站在涼亭外,金色的陽光照在身上,猶如鍍上一層金身,貴不可言。
“裕王可有事?”江容詢問,今日父母具在,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必定知曉。
蕭顯知道時間緊迫,他一定要知道他想知道的,“手給我。”
“?”男未婚女未嫁,如此不可理喻的要求,你自己聽聽合理嗎?
她緊張的将雙手藏在身後。
“江娘子,請将手給我。”
蕭顯眼中情緒急切,像是在請求。
“男女授受不親,這不合禮法。”私下見面已然不妥,她剛想繼續措辭拒絕,右手就被倏地抓住,“诶!你——”
沒等她反應過來,袖袍就被他掀起,堆在臂彎處,纖白的小臂瑩潤如玉,一顆朱砂痣印在内側,鮮紅似血。
錯了錯了,蕭顯懊悔。
因為太過緊張抓錯了手臂,方才他幻痛的分明是左手。
江容又羞又氣,用力甩開他的手臂,臉頰漲的绯紅,“你幹什麼!”
“我……”沒尋到他想要找的,他腦中思索應答之話,視線落在她的左臂上,脫口而出,“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在蕭顯的注視下,江容步步後退,不知他今日抽什麼風,還是又添了看人手臂的癖好?
身體撞到涼亭的柱子,她下意識伸手扶了下,左臂用力的一瞬,痛的她眼眶濕紅。
觀察江容,雖然衣袖被卷進内側,遮住了大半,但不難看出暈開的血迹,她左臂定然受傷了。
猜測被證實。
看到她微白的臉色,他心頭仿佛有細密針刺,恨不得抱進懷裡安撫,她那樣怕疼的人,小傷都疼得臉色發白,前世中暗镖時該有多疼多怕。
沒能陪在她身邊,他一生之憾。
上次茶樓時,她指尖受傷他感受到痛,今天她手臂受傷他也感覺到了痛。
那就說明,江容受傷,他會感同身受。
那如果他受傷,她也會感同身受嗎?
見她右手自然垂在身側,他在背後掏出匕首,在右手食指上劃過,沿着紅線血液湧出,他似是感覺不到疼痛,一錯不錯的盯着她的神色,接着目光又落在她的右手上。
“何事?”
何事值得他如此冒失闖進來?
看着涼亭石桌中的金瘡藥,他将鮮血淋漓的手指遞到她面前。
“手指不慎劃傷,見娘子這有金瘡藥,勞煩幫忙包紮。”
?
方才抓她手臂的時候不好好的?
這是怎麼受傷的?
江容将瓷瓶中的藥粉撒在他的傷口處,藥粉沾到傷口,起到凝血作用,她知道這藥有多疼,故意多撒了點,他痛的眉頭一皺,接着帕子繞在指尖系好。
他一直觀察她的神色,從始至終,她的面色如常,半點沒有被疼痛偷襲的樣子。
暫時安心,他受傷疼痛江容不會感受到。
蕭顯還想說些什麼,就見左相快步從月亮門那側穿過,表情嚴肅,緊張的像是來捉拿他的。
左相站在二人中間,擋在江容身前,阻隔裕王的視線,餘光瞥見他包紮的手指,眉頭蹙了蹙,“裕王這是怎麼了?”
躲在左相身後的江容聲若蚊蠅,“他好像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