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陛下的命令,艾斯本不應該答應雄子閣下外出的請求。
但雄子的腿傷太嚴重了。
他本該修長筆直的右腿在此時不正常地塌陷着,扭曲而無力地搭在柔軟的床榻間。
他的臉色一片慘白,額間露出一片細膩的冷汗。
在艾斯的不斷關心與詢問中,慕漾不斷從唇間溢出的痛呼和輕喘都讓艾斯“左右為難”。
“我……我替閣下去找位醫生過來吧……”
艾斯慌張道:“但是現在陛下沒有命令,不知道醫生願不願意專門跑這一趟。”
他吞吞吐吐:“您知道的,雄蟲現在不太受……歡迎,也許醫生不會太情願。”
他的臉上充滿了為難。
慕漾隐晦地撇了天花闆上的攝像頭。
心中了然。
慕漾似乎難以忍受鑽心的痛楚,說話間都帶着一絲哽咽。
“陛下那裡我會去說明的,請你一定要帶我去找醫生,我實在受不了了,真的非常疼痛,請你一定幫幫我。”
唔……高貴的雄子居然會用這種可憐的眼神祈求他。
祈求一個曾經的奴隸……
呃……
令人羞恥的低吟在他嘴邊徘徊,又克制地咽了下去。
艾斯臉上青澀的绯紅變得潮熱起來。
他的眼神登時昏暗不明,目光幾乎化成了實質在慕漾身上一寸寸地打量輕撫。
高貴的雄子露出脆弱求助的表情,
清冷中帶着一絲破碎,
膚白如雪中透出淡淡的青色血管,
漆黑的眸子似乎有一圈圈蕩漾的水波,如同初春時湖面上化開的堅冰,冷冽中帶着柔和的氣息。
曾經宛如天上高不可攀的彎月,現在他伸伸手就能死死拽住,拉下凡塵。
這樣的雄蟲不再是水中撈月,
曾經作為奴隸的他也不必渴求虛妄的幻想,
而是能以執行官的身份理所當然地将他抱進懷裡肆意冒犯。
艾斯隻覺得喉嚨幹澀的可怕。
他如同大海般湛藍的眸底翻湧着滔天巨浪,
但這樣恐怖的神色卻被他死死隐藏着,
連眼尾都憋成了豔麗的紅色。
感謝陛下,讓他這種數量成百上千的A級雌蟲都有了接觸這等雄蟲的機會。
啧啧……
真好看啊……
怎麼會有這麼讓人驚豔的雄蟲……
如黑曜石般深不見底的雙眸,
深邃得如同頂級大師雕刻而成的五官,
絕佳的身型線條和完美的身材比例。
還有那極為稀少的發色,
恐怕這位雄子閣下還有着極純正的古老血統!
明明是曾經極為尊貴的雄蟲,卻在纖長嬌嫩的脖頸處栓了一條頸圈,甚至可以看到雄子閣下随着疼痛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喉結。
這可是陛下私藏的雄子,
珍貴得如同藏在地窖裡的美酒,
恐怕得在陛下徹底品嘗膩了以後,
再經過上百年的傳承才能躺在鑒賞師的墊子上供外蟲賞玩吧?
可現在的他卻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沒有星際法律保護的雄子閣下,
正在請求自己的垂憐。
這個念頭爬上艾斯的腦海,
就像他黏膩的尾翅一般再也甩不掉。
明明氣質如此冷清絕塵,卻在此刻如此無助彷徨。
呼……艾斯的身體再次抖動了一下,他快忍不住了,好想近距離聞一聞這位雄子閣下的信息素。
交換信息素的時候,雄子白皙如玉的臉上也會泛着動人的绯紅嗎?
他會嗚咽出聲嗎?
艾斯的眼神蒙上一層壓抑的炙熱,他混亂地想着。
他無疑是極恨雄蟲的,他在雄蟲手下受盡了折磨和屈辱,直到陛下的出現,他才能站在這裡活成了一個蟲樣。
所以他也絕不可能背叛陛下。
但在這等雄蟲的引誘下,陛下還能保持他的初心嗎?
陛下還會為了雌蟲的公平正義所鬥争流血嗎?
還是徹底做實謠言,成為雄蟲下一個堅實的擁趸?
不,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陛下……絕不能被這種雄蟲迷惑!
艾斯的胸膛仿佛被熱浪炙烤着,他急促地上下起伏,明顯的胸肌溝壑将衣料撐得滿滿當當。
所以……
他絕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
而是為了替陛下掃清一切阻礙和絆腳石!
盡管他在腦海中不斷地告誡着自己所做所為的初衷,
但那有一種陰暗潮濕、不可言說的想法卻如蛆附骨地攀爬在他思緒的最深處,
讓他冠冕堂皇的借口顯得無比虛僞和脆弱。
那就是——
讓這位尊敬、脆弱、珍貴的雄子閣下,體驗一下他作為最下等賤奴所感受過的一切。
這個念頭稍稍一動,就能讓他顱内的快樂達到頂峰。
“那……”
艾斯的心髒狂跳,指尖輕輕戰栗。
“我将您抱到輪椅上吧。”
艾斯别有用心的惡意和小心思被慕漾看得一清二楚。
他毫不介意。
在這個封閉的房間裡他什麼都做不了,他必須要順利出去才能完成任務。
眼前的軍雌對他而言隻是個可以利用的交通工具。
誰會在乎一輛自行車的想法?
他狀似無知無覺地向艾斯張開了雙臂,不經意地試探:“陛下去哪裡了?”
艾斯忍住輕顫的身體,将慕漾打橫抱起。
獨屬于雄蟲的信息素強勢而霸道地鑽進艾斯的鼻腔,肺部,瞬間遊走全身,沾滿他的身體,讓他渾身上下酥麻一片。
明明是如此清冽的氣息,卻帶着不容拒絕的侵略性,無孔不入地化作滾燙的熱流一路往下,激起艾斯一陣難以抑制的發軟和抖動。
呼……
艾斯強撐着深吸一口氣,努力隐藏身體的顫意。
“陛下在艦艇的中心指揮室處理敵情。”
艾斯一向明澈清朗的聲線莫名沙啞起來,尾音輕輕上勾,帶着莫名的迷離。
慕漾:“敵情?還是那群陰魂不散的家夥?”
艾斯:“嗯……您知道的,蘭德将軍和陛下因為政見不合,他麾下的019艦隊想重新洗牌,和陛下紛争三年……額……多了……”
那将即将破土而出的喘息死死咬緊在牙關中,沒有漏出分毫。
他現在心不在焉,隻覺得觸摸到雄蟲的手心和胸口一陣電流般的觸覺,既刺激又舒服,那緊貼着雄蟲的皮膚體溫高的吓人。
他不自覺地将慕漾抱得更緊,柔軟的觸感讓他幾乎要低吟出聲。
“政見不合?我聽說,是在對雄蟲的處理問題上意見達不成統一,對嗎?”
艾斯不疑有他,幾乎是瞬間脫口而出:
“聽說是這樣的,一開始殿下和蘭德将軍的決策能完美達成統一,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兩蟲在對雄蟲的處置上産生了極大的分歧……呼……嗯……
然後……蘭德将軍自立為王……據說那裡的雄蟲,過得十分悲慘……”
艾斯情不自禁地撫摸上了慕漾的脖頸,
帶着一點點試探和侵略的意圖,大拇指仿若不經意間摩擦着慕漾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