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顯越手握在門把上,聽于放這麼一說,手上加重了幾分力,他牽強點頭,“好,那我不送你了。”
于放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紅色數字不斷攀升。叮咚,電梯門打開的同時,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于放下意識回頭,是彭顯越。
“怎麼了?”于放以為是自己忘記帶什麼了,結果搜遍全身,他沒覺得自己忘記什麼,“是我落下什麼了嗎?”
“不是你忘記了,是我忘記了。”彭顯越拿出手機點出微信遞給于放,緩聲道,“我們不是朋友嗎?但是我還沒有你的微信。”
身後的電梯門打開又合上,于放接過彭顯越遞過來的手機,點進添加朋友那處,輸入了自己的手機号。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你不是有我電話号碼嗎?你打個電話問我就可以了。”
“我想着你還沒走遠。”
添加了好友,彭顯越卻沒有就此回家的打算,又這樣順理成章将于放送出小區,目送對方騎車離開,背影消失在視野,才晃悠悠回去。
于放看着後視鏡裡漸漸縮小的人影,一直僵硬的嘴角從剛才彭顯越朝家裡跑出來時就止不住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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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放打烊下班,剛插上鑰匙準備發動電瓶車回家,江門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那天從醫院出來後于放已經連着好長一段時間沒再接到他電話,估計是忙得夠嗆,不然平時有事沒事總愛打電話騷擾他的人,怎麼會突然間就消停了。
于放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賤兮兮的笑聲,伴随着一如既往“親切”的問候,“喂兒子,啥時候有時間,一起出來喝個酒,我有事跟你說。”
“你他媽滾遠點,我沒時間。”于放雙腳墊在電瓶車兩側,大腿内側穩住電瓶車的平衡。
沒時間是真的,尤其是跟江門這種格外熱愛夜生活的人,兩人的生活作息簡直就是天差地别。
以往都是江門睡覺的時候于放已經開始營業,于放打烊江門開始起床,為了養家糊口于放也是不容易,不管江門怎麼變相找他,于放始終堅持自己的原則:不亂花錢,不亂喝酒,早睡早起不熬夜。
也是最近他爸看得緊,江門才沒時間出來霍霍。
“你來嘛,你來我有事跟你說,不然過兩天我沒時間。”
“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于放單手扶住手把,一個轉彎啟動電瓶車,一溜煙跑遠了。
“有事,正經事,信我不?”江門語氣正經起來,看來确實是有事,但是于放很累,精力也有限,沒有比賺錢還要更正經的事。
“你說,我聽着,電話裡他媽不能講就來我面前講。”
電瓶車混入車流,一路紅黃相間的燈光交錯,時不時劃過于放的臉,閃的他眼睛一晃一晃。
“你他媽到底講不講,我在騎車懶得跟你啰嗦,先挂了。”于放挂斷電話把手機放進衣服,兩手扶住車把加足碼力,一溜煙跟着外賣小哥一路争分奪秒。
電瓶車穩穩當當停在小院,窗戶漏出屋裡暖黃的燈光,于放放輕放慢腳步,輕輕推開門,将鳳霞不在客廳。
于放脫了鞋提在手上順手關燈,借着窗外月光蹑手蹑腳摸進自己房間,将鳳霞住二樓于放住一樓,雖然隔的挺遠但她睡眠很淺,很容易被吵醒,因此每次于放回來都像小偷進門,簡直不能太形象。
于放洗完澡出來,身上換了一套黑色寬松家居服,黑色棉質面料随着于放走路動作微風般輕柔的勾起他勁瘦腰身,于放袖口挽至手肘處,露出微黑又性感手腕。
于放出門在外都是短袖長褲,男人嘛,也不懂什麼物理防曬,曬黑就曬黑了,以至于于放手臂和肩膀兩處皮膚顔色都分層了,他依舊保持我行我素的習慣。
于放腦海裡突然浮現彭顯越身影,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不管是脖子還是手腕,都像白雪一樣白的透亮,于放想不通,都是男人,他怎麼可以白成這樣,而且..........還長得這麼好看。
關了燈,扔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于放以為是江門發來的,正想激情開麥,點開一看,沒想到是彭顯越。
彭顯越的頭像是一隻灰色小貓,于放點開放大,又返回點進他朋友圈,背景圖是一張偏冷調的枯樹,簽名是“come back,come back to me.”,其他的很幹淨,什麼也沒有。
查看完底細,于放才慢吞吞地點進對話框,“于放,你到家了嗎?”
我到家了,但是他問了幹嘛?于放心裡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回他,“到了,有事嗎?”
“早點睡,别熬夜。”
于放????
“好的,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