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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理想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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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雅長歎一口氣,皺着一張臉,“看起來漲薪無望,難怪你那時候答應得這麼爽快,真摳啊。”

說完她她掰着指頭一個個分析,

“首先,劫富濟貧,動的是有權有勢的人的蛋糕;

反抗政府,完了,單打獨鬥怎麼敵得過國家機器?就算打赢了,也會從内部分化,分着分着就變節了,被逼上梁山的有幾個最後不是想歸順朝廷的?

質疑教會,也完了,在天主教大本營意大利搞這套,自己去教堂門口排隊忏悔吧;

對抗黑手黨,除非有九百條命,不然按照西西裡人的那點複仇熱情,這根本殺不完,殺到七代以後都還在記仇;

最後一點,唉糊塗啊糊塗啊,天真浪漫的理想主義者政治家,我認識一個,跳江給我們送了個端午節。什麼共和國理想國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蘇格拉底、柏拉圖、亞裡士多德,他們自己都沒住進去呢。”

她說着說着,聲音慢慢低了下去,原本架在情緒上的肩膀也塌了下來。

從“怪盜羅賓”到“跳江端午節”,把該吐的槽全吐完了,卻突然覺得有點不忍。

旁觀一個人走上那座天真而崇高的理想高台,看他一步步無限接近理想,哪怕明知他終将墜落,又有誰能忍心不為他偷偷喝彩?

可這世上總有些人,他們的天真太純粹了,純粹到現實無法收容,隻能粉碎。

倪雅輕聲問:“系統,那我能怎麼幫助他呢?”

系統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平靜、無波,像是菩薩手持淨瓶,輕點楊柳枝,灑下悲憫的淨水:

“你将獲得三次機會,進入圖裡·吉裡安諾的人生夢境。每一次,都是在他靈魂最不安定的時刻。”

倪雅低着頭,沒有說話。系統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每一次對話,都是一根細線。或許能把他從既定命運的斷崖邊,拉回來一步。”

“現在是否進入第一次夢境:‘修道院·瀕死之夜’?”

倪雅看着指尖,想,自己真的有能力改變一個人必死的軌道嗎?

腦子裡卻忽然蹦出一句不知道從哪聽來的老話:理想國裡,住不下活人。

算了,盡人事,聽天命。至少要嘗試一下。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閉了閉眼,說:“進入吧。”

下一秒,她的身體仿佛被抽離現實,眼前一暗。

沒有眩暈,沒有風聲,隻有水聲,像是有人在她耳邊慢慢倒下一整瓶湖水。

她睜眼時,已站在一間石砌小屋裡。

空氣幹冷,牆面泛黃,窗棂嵌着花紋殘破的彩玻璃,昏暗的光線像遠古的哀歌。

屋内彌漫着藥草與陳舊血腥混合的味道。

火盆邊是一張木床,一個男人躺着,臉色蒼白,唇邊幹裂,身上纏着粗布繃帶,腹部有血迹還在往外滲。他閉着眼,但眉頭緊鎖,像是在夢中也無法安眠。

那就是圖裡·吉裡安諾。

看着床上那個無法動彈的人,倪雅忽然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會死心塌地追随他、信仰他、甚至崇拜他。

他身形高大,肩寬背直,哪怕此刻形容憔悴、氣息微弱,躺在那裡也沒有半分頹勢。靜止的姿态中反而透出某種更強大的存在感。

像是被曆史遺落在修道院深處的神祇,神性未泯,隻是暫時沉睡。

她看着他的五官,居然一絲辨認美醜的念頭都生不出來,腦中浮現的隻有博物館和美術課本裡那種栩栩如生的經典石膏雕像。而他腹部的傷口,就像耶稣肋骨處流出的血,詭異卻又毫不突兀地,為他添上一種更沉靜、更高遠的神性。

察覺到倪雅的存在,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像是從極深的夢裡掙紮出來,艱難地睜開雙眼。

那是一雙淺棕色的眼睛,與他的發色和皮膚一緻,像西西裡初升的日光,溫暖而遙遠,帶着神祇才會擁有的冷靜與恒常。

他的整張面孔在火光與陰影之間顯得安詳、沉靜,他望着她,眼睑半垂,像博物館裡古希臘雕像的注視。

不鋒利、不逼人,卻叫人移不開目光。

讓人聯想到神話中的太陽神。

“……你是誰?是來帶我走的,還是讓我留下的?”他的聲音很輕,這兩句話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說完後,他閉上眼緩了好幾秒,喉結微動,像是在用盡意志把自己拉回清醒。

倪雅走近一步,在床沿蹲下,語氣既像勸慰,也像命令:

“聽着,你會活下去的,圖裡·吉裡安諾。”

她停頓了一下,望進那雙像朝陽一樣的淺棕色眼睛。

“請你記住這種求生的本能,它會救你,千千萬萬次。”

火光在他眼中晃了一下。

圖裡沒有回答,隻是閉了閉眼,像是把這句話深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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