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參見大皇子。”俞明翰見了大皇子,頓時恭敬了不少。
定承權點了點頭,活動着手上金鑲玉的扳指,問道:“昨晚,是誰幹的?”
丞相身子顫了一下,指着俞明翰,道:“是你?”
大皇子也看着俞明翰,目光如劍。
俞明翰輕輕歎了一口氣,搖晃着眼前的酒杯,一雙眼睛依舊朦胧:“你們都覺得是我?”
丞相冷眼看着他,道:“不是你,難道是我?”
俞明翰看了一眼丞相,毫不在意丞相言語之中的挑釁,緩緩道:“不是你,也不是我,更不是大皇子,我們三個都不會做這種拙略不堪,漏洞百出的事。”
“如此說來,是另有其人了。”丞相抿了一口茶,茶氣沁心,丞相的眉稍稍舒展了些。
“必是另有其人,聽說太子殿下在丞相府?”俞明翰坐直了身子,問道。
丞相點了點頭。
定承權急着問道:“他可是受傷了?”
“正是。”丞相瞥了一眼俞明翰,“似乎傷得不輕,汶瑾公主正在府裡照顧他。”
俞明翰聽了這話,仿佛是聽到什麼讓他極不開心的事情,臉色變得比誰都難看,朦胧的眼裡也填滿了怨恨。
“不要提她。”俞明翰攥緊了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丞相冷笑一聲,道:“驸馬爺當真是愛妻,旁人提一嘴公主都不行。”
“哈哈哈哈哈——”俞明翰聽了這話,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是啊,可誰又知道,我聽見她的名字我就想吐。”
丞相冷冷地看着他,臉上忽然露出厭惡的神情,諷刺道:“汶瑾公主祝你登上大學士之位,讓你從一個平民變為如此地位,她怕是怎麼也想不通,你為何如此恨她吧。”
“我說了,我聽見她的名字就想吐。”俞明翰忽然惡狠狠地看着丞相,丞相被看得如坐針氈,“你還要提。”
丞相縱然見過無數場面,但也不禁有些慌了,他端起茶杯,茫然地喝着。
“好了!”
定承權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臉上露出更加威嚴的樣子,哪怕是千萬軍馬立于前,也會被他的威嚴所震撼。
丞相放下了茶杯,安穩地坐好。俞明翰也不說話了,呆呆地握着酒杯,眼中又浮上一層朦胧之色。
定承權停了一下,又接着道:“明翰,定波府大人故去,你找那鳳紋之女找得如何了?”
“還未有進展。”俞明翰搖了搖頭。
丞相思索着,道:“若是找到那鳳紋之女,倒是可以用那鳳紋之女來對抗太子。”
“不錯,明翰,你務必要仔細尋找。”定承權沉思着,“中秋節快要到了,父皇他今年想要大辦一場。”
“哦?”丞相的眼忽然亮了。
“站住!”
密室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喧鬧之聲。
“外面發生什麼了?”大皇子緊皺着眉頭,還未得到答案,便已經站起身子,黑色的披風已在身上穿好。
丞相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朝外面看了看,又向着大皇子說道:“大皇子,外面似乎有人闖了近來,咱們還是先離開這個地方吧。”
大皇子看了一眼外面,點了點頭,轉眼便不知轉到了哪個地方,密室之中,隻剩下俞明翰和丞相二人。
“這外面是怎麼了?”俞明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的褶皺。
丞相瞥了俞明翰一眼,道:“沒弄清楚之前,最好呆在這裡不要動,司空奴在外面守着,有他在,你大可放心。”
俞明翰聽見這話,卻好像沒聽見一樣,坐在那裡,沉默着喝着酒。
“大人,人帶過來了,要怎麼處置?”
丞相挑了挑眉,擡眼看着司徒奴手下的這個人。
阿甯滿臉蒼白,渾身都在不停地抖着。
丞相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怎麼是個小丫頭?”
“大人,看她這樣子,似乎是無意之間闖進來的。”司徒奴谄媚地笑着,眉間的黑痣一動一動的。
丞相聽罷,不耐煩地搖了搖頭。俞明翰邊喝酒邊用餘光瞧着地上的阿甯,阿甯的手被司徒空抓着,動彈不得,瀑布般地頭發垂在肩下,蒼白的嘴唇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