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洲颔首,下巴往那個樹上那裡一擡,“他們在幹什麼?”
老闆熱情回複,“那個呀,據說那棵樹是清朝時期不知是誰種下的。之前有人在這棵樹面前許願,好像還挺靈的,這麼一來二去就有很多人都來許願了。有人是許願,有人是還願。您要嗎?”
說着老闆從一旁撈出一根紅色的絲帶,“自己系上去,很靈的哦。”
季之洲伸手接過,“兩條”
老闆立馬拿出兩條遞給季之洲。
姚窕正坐着無聊,身旁一個大大的陰影落下,她就知道是誰回來了。
姚窕看都沒看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條絲帶就出現在眼前。
“喏。”
季之洲遞到她面前,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說,“許願的。”
姚窕伸手接過,有些吃驚,“你還信這個?”
看着不像是信這個的人呐。
季之洲聳了聳肩,不甚在意,“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
這話說的。
季之洲把筆遞給她,“寫吧。”
姚窕接過筆思來想去,并沒有想到自己想許什麼願。她有錢,也有時間,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呢?
姚窕将筆還給了他,“你先寫。”
說着,她掏出手機,下意識把這事兒告訴了萬芊,萬芊是個夜貓子,這會兒正精神呢。
其實在她上山之前,萬芊就給她發了一籮筐的消息,隻是她沒有時間回複,現在正是回複的時候。
萬芊:【你看着也不像是信這個的人呐】
萬芊:【那個人更不像了】
萬芊:【看那個人問不問你吧】
萬芊:【他最近不是不太平嗎?】
一說到這個搖頭就想起來了前幾天的那個箱子,便随口問了句正在埋頭寫字的季之洲。
季之洲語氣淡淡的,“是個未成年丢的恐吓箱子。”
幸好沒打開。
姚窕其實見怪不怪,因為大多數明星都要經曆這個,隻是他比較倒黴,還沒火就經曆這種無妄之災。
“别人都知道你家了,你還不搬家嗎?”
“就算搬了,他們總有機會找到。”
“不如來我家?”
姚窕問。
這話一出,他寫字的筆都頓住了,僵硬的扭過頭,不敢相信她說的話。
“什麼?”
姚窕猛然意識到自己說話唐突了,“啊,不是那個意思。”
姚窕解釋,“我家挺大的,我一個人住,最近家裡有點奇怪,我有點害怕,就是有髒東西的那種,找你來…”
姚窕想了下,說,“鎮鎮宅。”
季之洲回過頭繼續寫字。
感覺不太好。
大男人往女人家裡跑,而且又不是男女朋友。
怎麼說怎麼奇怪,怎麼想怎麼奇怪。
姚窕繼續補充,“離你家也挺近的,就在景域裡。”
景域這個詞一出現,他就觸發了關鍵詞。
這就是超有名的别墅區,而且确實離他非常近,離片場也挺近的。
然後他聽見她說,“你可以住在四樓,一樓也可以,我們平時不影響的。”
“我家裡他們找不到,找到了也進不來,等過段時間你再重新找個地方住,這樣他們就拿你沒辦法了。”
确實是個好主意,但感覺住在别人家還是不太好。
“你可以慢慢考慮。”
姚窕順勢看向了他的紅絲帶上,岔開話題,“你想許什麼願?”
季之洲看着自己的字迹,眼神變了變,“保佑我媽媽長命百歲。”
其實他隻說了一半,後面還有一段話。
早日康複。
姚窕收回視線,點頭,輕松快意的說,“那……那我就祝你所願皆所得吧。”
季之洲點頭,“謝謝你。”
“我們是朋友嘛,不客氣。”
寫完之後兩人手裡緊緊攥着紅絲帶,前面的人還有點多,季之洲站在前面像一堵牆一樣,擋住人流,姚窕緊随其後站在他的後面。
這會兒風還有點大,并且是從正前方吹來的,季之洲站在她前面,正好擋住了風。
她原本以為自己穿的衣服會很熱,現在卻覺得自己穿少了。
很快就排到了兩人。
就在前面有幾個石墩子可以踩,季之洲沒着急着系上去,而是先讓姚窕來。
他伸出手,示意姚窕過來。
姚窕搭上他的大掌,擡起手往樹枝上系。石墩子雖然大,但是凹凸不平,兩隻腳都難以站穩。
姚窕有點怕自己摔下去了,轉過頭跟季之洲說想讓他扶着點,就發現季之洲的手就在她身後等着,準備随時接住她。
她這才放心地往樹枝上系紅絲帶。
這一刻,她覺得兩人的距離很近。
心的距離很近。
确實說得沒錯。
爬山是最能檢驗一個人人品好壞的。
她突然覺得有點負罪感。
對這麼好的一個人玩玩而已,好像也不太對吧。
她很快系好,随後下來看着季之洲系。
季之洲寬闊的肩落入她的眼中,她莫名的覺得很有安全感。
算了。
她不一定認真對待感情,他也不一定認真的。
這種年紀的小孩兒,有幾個是認認真真談感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