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禹珂也是叔叔。
但是,昨晚徐禹珂幫她開房間的時候,她無意看見他的身份證,他才比她大六歲。
叫叔叔,并不合适。
“徐禹珂。”
徐禹珂以為她叫不上來自己的名字,在她身旁的半截老樹根上坐下,自我介紹道。
“嗯。”
程雨栖用力地點頭,然後垂下腦袋從衛衣前面的袋鼠兜裡摸出個塑料袋。
她小小的手掌心攤開,兩個包子蒙在塑料袋的水汽裡。
她抿了下唇,遞過來。
徐禹珂接過,問:“給我的?”
包子還是熱的,她一直捂着。
程雨栖又從袋鼠兜裡摸出一盒牛奶遞過來,也是熱的。她說,在你們學校買的。
顯然是沒想過會有今早這一出。
徐禹珂側過腦袋,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把吸管插進牛奶盒,遞回給她:“你吃過了嗎?”
程雨栖推回:“吃過了。”
徐禹珂也不再推辭,喝掉半盒牛奶:“來找我,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程雨栖搖頭,指了指他手裡的包子。
徐禹珂無奈地笑了,他搓着側邊臉,接受了小姑娘的投喂,低下腦袋快速咬完一個包子。
程雨栖終于開口:“你現在大幾了?”
大早上不在酒店多睡一會兒,跑這麼一趟,就是為了問他這個?徐禹珂表示猜不透小女孩的心思。
“大五。”他如實說。
“21歲?”程雨栖持懷疑态度。
哪有人21歲就大學畢業的?
每個聽到他年齡的人,都要這麼問一句,他也不差多解釋這一次:“我跳級了。”
哦。跳級。
程雨栖點點頭,表示相信:“那你找到工作了嗎?”
徐禹珂覺得好笑,半抱着臂看她,眼睫淺淺彎起:“怎麼還對我好奇起來了?”
程雨栖靜靜地看着他,不急也不躁,仿佛料定了,他一定會回答的。
早晨的太陽照得她病态白的膚色,有了一些些紅暈,像運動過後的健康紅潮。
徐禹珂耐着性子地回答她,他暫時不參加工作,學醫就得多讀幾年書,他要讀研,将來不出意外的話,他還會讀博。
還要讀博嗎?
程雨栖斟酌着他的話,點頭。
他把自己的前途規劃得明明白白。
隻是……
讀研、讀博,得要花好多錢吧?
她低下腦袋,看着腿上半舊的書包,良久,她把書包雙手捧給他。
這是她後半夜在酒店裡做的決定。
不是一時興起,也并非沖動之舉。
徐禹珂沒接:“做什麼?”
“給你的。”
程雨栖沒有回答他,硬是把書包塞到他手裡,要求他回到宿舍以後再打開。
還叮囑了他一句:好好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