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費奧多爾頂着一張毫無血色蒼白可怖的臉說道。
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喂!
“抱歉,是我操之過急了。”你立馬道歉:“請容我幫您向局裡請個假。”
“等……”
你不容分說的将費奧多爾推回到床上,叫護士來給費奧多爾重新紮針。
“您如果不接受的話會讓我感到愧疚。同志。”你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你知道費奧多爾也不是沒有耐心的人,隻不過是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罷了。
費奧多爾愣了一下,點頭。
你剛想出去,他道:“等一下,您需要拿上我親手寫的請假條,否則無效。”
*
你幫費奧多爾請完假後,順帶買了午餐,回到了醫院。
但費奧多爾已經走了。
你叫來護士,護士也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你摸了摸床的溫度,還是溫暖的,剛走沒多久。
你想到了什麼,給醫院付完醫藥費後便離開了。
*
“同志,您可真不讓人省心。”
“您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呢?”
你站在費奧多爾家門口,将手中的保溫袋舉高:“我來送飯。”你回避了問題。
“是因為我早上說的那句話吧。”費奧多爾肯定道。
(當時鄙舍的門真的沒有上鎖嗎?)
“是,所以我肯定你會回到家裡查看。”你自來熟的将門反鎖,順帶将買的午餐拿出。
午餐是熱湯面包,還有紅腸和烤肉。俄羅斯的烤肉與華國不同,辛香料放的比較少,是比較純粹的鹹。
所有食物擺在桌子上,你不禁感慨,白人飯真的是看着就沒有食欲。
“雖然現在還不到十二點,但您和我早上都沒有吃飯,不是嗎?”你笑的機靈:“早飯和午飯一起吃啦。”
費奧多爾看到你的笑容,下意識的皺眉。
你突然想起來,在斯拉夫文化裡,莫名的笑代表愚蠢、奸詐或者挑釁。
“抱歉,之前在華國支援時的習慣了,他們華國人真的很喜歡笑。”
你實際上很擅長撒謊,也不會下意識的做出撒謊時才會做出的小動作。而是不動聲色的看着費奧多爾的眼睛。
在智力方面,你不敢跟費奧多爾賭博,但這方面,是你的拿手活。你有自信騙過任何人。更何況,原主真的支援過華國。
“下次請您注意。”費奧多爾沒有太多關照你。盯着桌上的食物。
“放心,熱的,沒有涼。”你知道費奧多爾不是在懷疑你是否往飯裡下毒,而是在考慮自己的胃能不能吃涼的東西。再加上自己長時間沒有進食,突然吃的太多,可能會加劇胃部負擔。
為什麼知道這點?因為你看到了費奧多爾客廳桌子上沒吃完的胃藥。
但他思索片刻,還是走了過來。坐下來和你一起吃飯。
你很激動。
費奧多爾吃飯時的樣子,簡直優雅的像是某個皇宮貴族裡培養出來的王子一樣。
好可愛!
你繼續不動聲色的藏下你眼中的情緒。
但費奧多爾吃了沒幾口,便放下刀叉。“您此次前來,不隻是為了給我送飯吧?”
“如果我是說确實隻是為了給你送飯呢?”
畢竟你看見費奧多爾不在醫院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是費奧多爾不吃飯整壞身體咋弄。
“您書包裡裝的東西,才是您此次的目的吧。”
費奧多爾顯然不吃這一套。但你這次确實說的是實話。
你幹脆說出了實話:“在我看來,您的健康比我的事情要重要的多。”
“職業原因?”費奧多爾下意識回答道,但直覺告訴他,不隻是因為職業。你對他關注的太多了,以至于讓他起了疑心。
“不隻是因為這件事,更是因為您幫助了我”你道:“如果不是您的話,我現在已經在監獄裡蹲着了。”
“若您是罪本身,罰自會降臨。但若無罪,神明便沒有理由讓無辜之人受苦。”
你搖了搖頭,并不完全贊同這個說法:“大多時候,壞人比好人活的長。”
你雖然喜歡費奧多爾,還是他的激推。但你不會因為你喜歡費奧多爾就從唯物主義變成唯心主義。更不會因此去信東正教。
世界上,沒有降臨‘罰’的神。就連法律,有時也不能顧及全面。
你相信費奧多爾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隻是對你這麼說而已。畢竟如果他真的全心相信神明真的存在,《罪與罰》裡也不會存在斯維德裡蓋洛夫這個人了。
你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繼續吃着飯。
“您的想法很有趣。”
你擡起頭,看到費奧多爾正注視着你,你似乎看到他的瞳孔放大了一點。看來他是真的對你提起了興趣。
“過獎了。”雖然你很喜歡費奧多爾,但直覺告訴你,費奧多爾在這個時候誇你準沒好事。但你不在乎,來都來了,你隻想和費奧多爾貼貼——
别想歪,思想貼貼也是貼貼。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