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康斯坦丁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
上午,你們平平無奇的超量完成了你們的訓練任務。你到茶水間給自己接了杯熱水。
康斯坦丁左看看、右看看,确認茶水間這個時間點應該沒其它人會來後,他輕咳兩聲。
“康斯坦丁同志身體不舒服嗎?”
你不太明白康斯坦丁今天為什麼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有些擔憂的看着他。
康斯坦丁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你身邊,問道:“你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斟酌了幾瞬:“……我們是摯友,是同志,亦是未來要堅定走下去的戰友。”
“摯友,同志?”康斯坦丁意味深長:“沒關系,我們從不歧視特殊關系。”
“?”難道這年頭的摯友都算特殊關系了嗎?
你回想了一下,你對CCCP的法律習俗什麼的确實不了解,原主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也不太會特意的去關注這些。
你害怕出錯,幹脆直接問道:“難道這種關系需要登記嗎?”
“如果你們走到那一步的話,想要正式一點也是可以去登記的。但現在全球應該都沒有國家能派發正式的證書。”
康斯坦丁回想了下,現在好像還沒有正式承認txl合法并可以派發結婚證的國家。大多數國家都在戰後的休養生息,暫時不會考慮這方面。畢竟戰後人口銳減,承認txl婚姻幾乎是政治/自/殺。沒有官員會這麼不識時務,就算不識時務也不一定會想到這一點啊。
“這條路你們可能要走很久才會等到官方的承認。”康斯坦丁看着你的眼神複雜。
“當然,我已經做好了一輩子不被人認可的準備。”畢竟你前世也不被人認可哈。
康斯坦丁拍着你的肩,意味深長,随後離去時,一道聲音側過你的耳邊:“小心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
畢竟費奧多爾的戀愛觀,令人堪憂。
他有點擔心你,畢竟你是他的學生。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不然得罪費奧多爾可就不劃算了。
沒辦法,他隻能留下雲裡霧裡的這句話,然後把你一個人丢到茶水間裡。
“毛子的習俗真的是令人費解啊。”你喃喃自語着,看了眼牆上的鐘表,休息的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一半了,這一半的時間待在茶水間裡發呆可不是什麼好決定。
這段時間,當然要用來睡覺啦!
*
辦公室内。
費奧多爾揉了揉太陽穴,剛想拿起手邊的文件,繼續下一份文件的破譯工作,眼睛卻瞥見了一旁的筆記本。
那是一本樸實無華的棕色牛皮封面的筆記本。如果你在,你會驚訝的發現這與康斯坦丁給你的那筆記本一模一樣。
這是一套雙向傳輸的筆記本。
你推理的沒錯,筆記本确實有監視功能。但也如康斯坦丁所說,如果你不高度認可,對面的人也是看不到實時傳遞過來的内容的。
這本筆記本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另一本筆記本它能記錄下所有寫過或者曾經寫過的内容。哪怕撕下也不好使,除非兩本全被火徹底燒毀。
費奧多爾昨天走的太匆忙,沒有來得及看筆記本裡寫了什麼。今天正好看見了,心下生出幾分好奇。
他昨天就見到桌旁有滿地的碎屑,正是出自筆記本的紙頁。可也隻是幫你收拾了一下,并沒有全部拼起來看。
因為他自信着,他能看到實時傳遞過來的内容。
于是他不疾不徐的翻開了筆記本。
卻看到了——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
費奧多爾不可置信的瞪大那雙蠱惑人心的紫紅色雙眸。
他不信邪的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可一個字都沒有。
怎麼會呢?
他焦慮的咬着指尖,一會又咬着手指,牙下的皮肉發白。
他能肯定,昨天碎在地上的,就是出自康斯坦丁贈與你的那本筆記本。
可為什麼他沒有看到?
高度認可并信任?難道你還不夠認可他和信任他嗎?
可你眼中的仰慕之情做不得假。
費奧多爾沉默着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空白筆記本。将近十五分鐘沒有開始下一份文件的破譯。他開始不斷的思考是那一步做錯了。但他依然沒有得到結果。
那種脫離計劃的焦慮感又一次席卷,仿佛被數萬隻新生的幼蟲啃食着心髒,密密麻麻的,深入骨髓的顫栗讓他發狂,他看着空白的紙葉,心髒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到最後幹脆站了起來,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推開了門,又很快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