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剛才感覺到有人在看我,說不準哪個縫裡塞了攝像頭。”
“就住一晚上,你不和盛年做什麼就完了呗,還怕他有攝像頭。”
“知遠,别亂說。”
收到白盛年的眼神,齊知遠裝模作樣地比了個閉嘴的動作:“好好好,是我又胡言亂語了。”
“房間就這些,打地鋪還是怎麼辦,你們自己定吧,記住12點之後不要出門就可以。你們的房費明天早上再給我吧,老頭子年紀大了,要早點睡覺了。”
趙村長臨走時,宋繁聽到他嘟囔着什麼:“羊……牲?”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他還養羊?怪不得一股羊膻味。宋繁想起他那猥瑣的笑容,狠狠地剮了他一眼。
二層小樓外,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
趙村長一手扒開眼皮,兩根手指強行伸入眼眶,上下瘋狂攪動着,發出咕叽咕叽的響聲。
“诶?哪去了?”
趙村長整根手指沒入,眼角因無情地翻找而撕裂,夾雜着血絲的粘液流出,發腥發臭。
他的臉皮下面沒有骨頭,隐隐約約還能看到另一顆眼球。
“唉,歲數大了,東西都找不到了。”
趙村長無奈地歎着氣,将手指翻了個面。
他直接把整個眼球挖了出來。
“老頭子我還是不笨的,這麼找就方便多了。”
圓潤後連着條狀的血肉組織,耷拉到下巴處,晃蕩在半空,和腸管一樣的結構,長着許多未成熟的眼球,葡萄粒般地擠在一起,大小不一。
他用力向外一扯,從最後端摘下一顆最大最飽滿的,暗紅色的眼球。
“親愛的小寶貝,你都長這麼大了。”
他激動地,懷着虔誠的心,都忘記把掉出的眼球塞回去,親吻着。
趙村長慈愛地撫摸着,沾有粘膩黑水的眼球活過來,掉到地上,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朝小樓方向,蠕動着。
“去吧,去吃掉他。”
“不行,他是紅魚,吃掉他!十三年了,唯一的紅魚,把他破肚開膛,都說了不行!”
“吃掉!哈哈哈!全部吃掉!!”
趙村長用力扯斷腸子,外面多出的一截放到嘴裡,用沾滿牙垢的牙齒咀嚼着,爆出的漆黑惡臭的汁水濺到胸前的衣服上。
他吃掉了自己的眼睛。
他渾身顫抖,流着淚,嘴裡不停地絮叨:“好餓好餓,還是好餓,今年的飨宴,神,好餓,是神,神一定會滿意的。”
*
“你要去洗澡嗎,我帶了換洗的衣物,新買的,你要穿的話,我給你拿。”
霧南虞坐在床沿處,雙腿并在一起,雙手擺在腿上,柔軟的頭發貼着後頸,很乖,看來是一直等着他洗完澡出來。
“我穿你的,那你穿……”
“我又不止帶了一件。”
“祁同學,謝謝你收留我,但……我沒帶手機,也沒有現金,沒有錢付你房費。”說自己不知道是怎麼出現在這的,他會信嗎,一定會以為自己有病吧,“實在對不起,我來的急,你可以給我留個電話嗎,等我回家,就把錢轉給你,你放心,我一定會轉的。”
霧南虞想要找出什麼東西押在他那,但渾身上下摸遍了,什麼都沒有,他無力地垂下頭。
“這房間又不是我掏的錢,是我們教授訂的,你給我什麼錢,再說了,我一個人又睡不了兩張床。”祁醉玉擦着頭發上的水,站到他面前,而霧南虞察覺到自己的靠近,手指不禁蜷縮起來。
祁醉玉無聲淺笑,這麼敏感呢。
“我買的衣服不貴,都是某多9.9包郵的,你不會是嫌棄吧。”
“沒有,沒有的,我這就去洗。”
霧南虞還哪敢拒絕,他生怕惹人家生氣,連忙從床上站起來。
但他沒想到祁醉玉會離自己這麼近,起身的時候,嘴唇不小心擦過他露在外面的皮膚。
“我扶你去吧。”
“對不起,不用不用,我……我自己來就好。”
知道自己不小心做了什麼的霧南虞,臉色瞬間變紅,落荒而逃。
祁醉玉慢慢直起身子,盯着霧南虞歪歪扭扭的背影,束在褲子中的襯衫勾勒出纖細完美的腰線,他的嘴角彎起一抹極為詭異的弧度。
“别這麼乖啊,哥哥。”
“我會忍不住的。”
殷紅的舌尖探出唇,祁醉玉眯起眼睛,舔舐着霧南虞起身時擦過的手腕。
有哥哥的味道。
他張開嘴,無情地撕咬下那塊肉。
哥哥碰我了,還是主動碰的。
傷口很深,已經見了白骨,溫熱的血肉在舌尖滾動,祁醉玉不敢嚼碎,也不敢吞咽,隻能細細回味。
屬于哥哥的香氣,流到四肢,透過骨髓,刻在軀體的最深處,最後與他融為一體。
祁醉玉像隻初次品嘗到蜜糖的蟻蟲,因為興奮而戰栗,卻又因為蜜糖太少,得不到滿足而煩躁。
不夠,根本不夠。
他想要更多。
祁醉玉看向上鎖緊閉的浴室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