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鳳凰娘娘顯靈啦,竟在咱們村子裡!這是吉兆,大大的吉兆哇!”
虞子辰也大覺驚奇,他知道林柯林晞都曉得些術法,神仙之類的事兒,可不應就是這兩位最懂麼。身邊就放着好大一錦囊呢,他還要去聽旁人紛紛亂亂地講話作什麼?
正欲轉身去問身邊人,自己肩頭卻先給林柯拍了下。林柯四下裡望一望,大多村人都還在議論方才鳳凰顯靈的異事,因着興奮,便也嚷嚷得吵鬧,幾乎是無人注意這邊的。
于是扯扯虞子辰衣袖,示意對方跟着自己腳步。悄悄離了人群,四周的喧嚣便也漸漸沉下來,洗過一整個人,冷了,積作地上厚厚一層雪。村人幾乎全部出門去了宴飲,兩側房屋黑着燈,時不時的一聲犬吠,于是村道裡便顯得空寥。林柯便也不再避忌着誰,徑直沿着村中最寬闊的路來走,瞧得出人是有些急切的,腳下步子較着平日裡快了許多,卻也并不顯得匆忙。虞子辰認得,那大路盡頭是松林,算是最能直通上山的。
他記得方才那仙姑也是往山上飛過去了,如此說來,林柯這還真是專程來與友人相會的?曉得他好奇,便順道将他也給捎上了?
隻是看看這人臉色,沉默整肅的,也不像是要去見朋友,說是尋仇那也講不上。他原先想要講些玩笑話,字句已經滾到喉嚨口了卻愣是沒有講出來。林柯這般沉默的模樣,總是能讓人感覺事态重大,連空氣像是要變得有千鈞之重,沉青顔色,容不得四周半分戲耍。
便是走得快了,那路卻也始終是有那麼長。虞子辰心裡偷偷笑了一笑,林柯大約是急過了頭,行動雖已有所克制,手上扯了他的袖子卻也一直忘了松開,一路地拽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麼三更半夜地急急拖着個人出去,是要對自己做些什麼。
林柯急切是急切,可也沒忘了急切的法子。走出去一些距離以後驟地停步轉身,卻忘了手上還牽着人衣物,那衣袖倏地繃直,将虞子辰扯得一趔趄,直愣愣撲了林柯一個滿懷。
這還不夠的。皆因兩人先前走的飛快,此時那前進的勢頭未消,虞子辰一個成年男子,身軀也沉重,林柯給他撲得倒退兩步,沒穩住,連帶着兩個人直直倒進雪地裡頭。
虞子辰吃了一臉雪。
林柯卻并未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給自己後腦狠狠磕上一下;抑或說,磕倒是真磕了,卻是一腦袋撞在虞子辰掌心裡。雖然撞上那麼隻骨節分明的手,瞧來并不會比磕進雪地裡要好過多少,仍是能将人砸得呆愣上那麼一小會兒。
虞子辰見他隻是幹瞪着眼望天,半晌不見動靜,隻得自己先試圖爬起來,再回頭去拽林柯。他邊起身邊使勁兒抖摟給林柯壓過的手,這人瞧着也不很重,真砸過來了,卻能将他整個手掌都壓得麻生生地痛。
林柯給他這麼一動,回神些許,低低道了聲“且慢”,拿手支起身子來。他們兩人本就靠得近,虞子辰身上垂墜而下的衣物都已将二人影子連作一體了,林柯再如此動作,便消了衣衫之間那丁點兒緩沖,兩座硬實胸膛率先撞到了一塊兒。
林柯頂着虞子辰意義莫名的眼光,又再貼近了些許,便就着二人相互接近呼吸可感的姿态,伸出手去——
在虞子辰背上連點數個大穴。
手動如電,點刺過後,趁着人渾身酥麻,那手竟又朝着别的方向去了。虞子辰瞧得清晰,這一手分明便是奔着他的下颌去的!
開什麼玩笑!
他便是去花樓裡邊逛姑娘,也沒敢對着人這般玩弄過!
虞子辰頓時開始掙紮,隻可惜此時點穴過後的麻癢之感尚未褪去,并且對上的是個萬分清醒的林柯,雙肩立時便被制住。林柯握着人隻一翻身,順勢便給對方翻了個仰面朝天。
而後在虞子辰驚怖的眼光裡邊,毫不猶疑地伸手去掐了人下颌,稍一用力,便捏開對方齒列,俯身下去,兩面近乎相貼,卻并不真要與人觸碰,隻隔着半寸不到的距離——
緩緩地吹了一口氣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