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聽過這麼蠱惑人心的鲛人曲！簡直就像……就像傳說中的海妖一樣！”

“可怕，須臾派都藏着些什麼怪物！”

簡汐音垂眸看着茫然走下來的少年，輕聲回答道：“等比試結束後，我們去一趟滄瀾州雲浦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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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敗了天雷閣後，須臾派又連克數宗，張小萱攥着袖口喃喃道：“好厲害啊，我以前在……在别的宗門都沒有拿到過這麼高的名次。”

洛靈也點點頭：“我們一個金丹期都沒有，還以為又是走個過場呢。”

簡汐音笑了笑，五局三勝不就是方便她玩田忌賽馬嘛，剛才她掃過一遍所有參賽人的大緻修為後就有點底了。當然，自家弟子們也很争氣，沒有給她丢臉。

當須臾派旗幡插進前五席時，下場對手——天劍門中州分部衆人的衣袍已湧起凜冽劍氣。

簡汐音掃了一眼全是金丹+一個元嬰後期的金光閃閃種子隊，跟其他人商量了一會兒後，在墨漓靈力托舉中翩然落于試劍台。

“我們認輸。”

她正要轉身下台，顧歸岚突然出聲道：“道友既能破我神識，何故止步于此？”

我破了嗎？我沒破吧。簡汐音瞥了一眼毫發無損的天劍門和渾身挂彩的己方，笑道：“天劍門劍意澄明如鏡，須臾派甘拜下風。”

顧歸岚抿嘴握緊斷水劍，簡汐音再度朝他慈愛地笑了笑後跳下台。

小徒孫還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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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派大比結束後，簡汐音的等級也升級到了LV8。一行人回到了須臾山。雖然沒有跻身三甲，但是前五也有一筆不菲的獎金，再加上賭注賠率，須臾派這次還是大賺了一筆的。

“先把煉器房修好，然後護山大陣再升點級，外門修個食堂，煉氣期弟子需要，還是開辟個靈田吧，靈氣我再想想辦法，對了，有沒有需要馬上還的債務……”

簡汐音正在指揮洛靈和黎畫分配他們獲得的靈石獎勵，張小萱突然跌跌撞撞跑來：“掌，掌門！洛師姐，黎師兄，外面來了好多人，都說要拜入須臾派！”

黎畫手中算籌啪嗒落地，洛靈更是差點跳起來：“沒想到我們還打出招牌來了！”

簡汐音笑了笑，對他們說道：“你們先去看看吧，帶上測靈石，要是有天資出衆的就帶過來。”

洛靈聞言立即挺直腰背，将才做好的玉牌往腰間最顯眼處擺了擺，邊朝着山門走邊開心道：“現在我是大師姐了，嘿嘿！”

一天下來，還是有不少弟子靈根不錯，再篩去一些有不合适“标簽”和心魔值過高的人，最終五名少年捧着青色弟子袍立于庭前，都是煉氣期。

簡汐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盤算着過幾天去合歡宗找念月借一個問心陣放在山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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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天劍門。

沈寒星的寒淵閣大門緊閉，千年玄冰将顧歸岚的倒影割裂成無數碎片，他單膝觸地，跪在白玉階前。

“蒼梧州可有異數？”

“有一名形似鲛人的人類，在大比中唱出了鲛人曲，餘韻如海妖吟。以及……”他聽見自己嗓音發緊，斷水劍在鞘中震顫出細小嗡鳴，卻遠不及女子神識沒入自己神識時，斷水劍震耳欲聾的劍嘯聲，“并無他事。”

閣内寂然無聲，顧歸岚起身行禮：“弟子告退。”

踏出寒淵閣時，顧歸岚撫過劍柄的指腹蓦地發燙，那人曾握着這裡借力登台，此時劍柄處似乎仍留着溫熱觸感，仿佛又見她仰首一笑的模樣。

十七歲那年不慎撞破師尊密室時，畫中女子的背影驚鴻一瞥便成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念想，少年人尚不懂為何要對一幅古畫設下九重禁制，他從未聽說過師尊有過道侶或情人。原本隻是好奇，可當夢境開始浸染玉蘭香，當晨起發現中衣浸透的刹那，才發現已經不知不覺在夢中将她的身影釀成了月光與心魔。

當他看見簡汐音的第一眼，那些所有朦胧的夢境與旖旎的幻想便都有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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