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念潭:“在領域被展開之前你帶着她跑出去。”
賀鹽:“卡遊戲bug?”
還是17歲的年紀,對于遊戲還算了解,劉念潭表示同意:“這麼說也行。”
賀鹽思索片刻,一點不羞愧,攤着手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沒解決,我跑不過。”
劉念潭對此毫不意外,說道:“我已經想到了,你會開跑車嗎?”
慶城所有據點的情況劉念潭都一清二楚,這次據點周圍的馬路算得上平坦,比起其他類型的車,跑車提速快的優點恰好是她們需要的。
賀鹽回答得幹脆利索:“當然不會。”
說完,她撇過頭好奇地看向劉念潭:“你還沒滿18吧,難道你會?”這個年齡可拿不到駕駛證。
劉念潭笑了笑,也沒正面回答:“不正式上路就行。”
每天都活在生死一線,對很多協會成員來說,普通的娛樂已經調動不了多巴胺的分泌,賭和毒又是絕對不能碰的禁忌,賽車就成了最佳選擇之一。
劉念潭皺了皺眉頭:“電動車恐怕不行,小孩上車需要時間。你覺得改裝過的雙座三輪車怎麼樣?”
賀鹽滿不在乎地回答道:“那就這個好了。”談不上關心,她又順口問了一句:“隻留你一個人可以嗎?”
诶?劉念潭的瞳孔微微放大,露出真心的笑容說道:“不用擔心,死亡對我并不可怕。”
約好的車輛已經停在路邊,兩人坐上車後就不再有交談。
下車後,賀鹽倒退兩步,擡起頭,把手放在眉毛上作出遠望的姿勢,興緻勃勃地數數:“1、2、3…、13,13層,還挺壯觀的。”
她的眼前是一座工廠,圍欄上的鐵鏽、花壇裡肆意生長的野草和牆體上厚重的青苔都說明這裡已經廢棄很久了。
劉念潭抿了抿唇,還是開口說道:“現在停止還來得及。”生命真的停止在了12歲,這不是太可惜了嗎…
就算計劃再嚴密,意外也時常發生。再說對于同時保護兩個人,她心裡是沒底的。如果碰上的是A級,她們三人恐怕都會命喪于此,這種可能雖小,劉念潭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賀鹽讀出了她的未盡之意,輕輕地笑了:“是在為她惋惜嗎?”
劉念潭垂下眼眸,片刻後她直視賀鹽認真說道:“抑郁是一種生理疾病,隻是病症表現在心理上。選擇自殺是因為她病了。比起嘗試死亡,她需要的是治療。”
賀鹽久久地注視着那雙黑色眼睛,見劉念潭目光堅定,她彎起眉眼,看起來很是天真無邪:“這隻是你的看法。”
見氣氛凝固,賀鹽繞着劉念潭走了一圈,手舞足蹈着小孩子一樣無賴地嚷嚷了起來:“我們别聊這個了…對了,你的雙刀放在哪兒了?”
刀?
凝固的空氣開始流動,劉念潭眼中閃過一絲暗光,苦悶地吐了一句話來:“殺鬼哪裡用刀?”
不過是将靈力附在刀上,普通的刀可砍不了鬼。怎麼說用刀都不如直接用靈力殺鬼來得方便。
賀鹽停下腳步,追問說:“那次山上你們帶了。”
劉念潭解釋道:“是為了拍照,算是一次實驗,為了…為了更好地掌控我們。”
她說的有點多了,這不是編外人員應該知道的事。
賀鹽明白了,不屑地笑出了聲:“比起肉眼可見的冷兵器,看不見的靈力更吓人是嗎?”
在這空蕩的人類廢棄之地,劉念潭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漠:“是這樣的,普通人總是擔心這擔心那。這算是一場心照不宣的作秀吧。”
在帶着賀鹽認完路之後,劉念潭又領着她去提車。
約定好工廠集合後,劉念潭回餐廳找段轅,走之前她遞給賀鹽一張紙條,上面寫着要買的東西。
這就是賀鹽晃悠悠在路上騎着三輪車的原因了。
一番折騰,天已經黑了,一輪滿月高懸天上。
賀鹽拔出車鑰匙,從車上蹦了下來,朝超市走了過去。
“驅蚊水、驅蚊水,啊,在這裡”,賀鹽彎腰從貨架中層拿過驅蚊水,又繞了個圈拿了幾瓶水放進購物車裡,她準備去結賬。
轉過幾個食品貨架,收銀台就在眼前,賀鹽卻停下了腳步,一位女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賀鹽站在她身側不遠處看去,隻見那人高挑俊秀,頭戴白玉蓮花冠,身着窄袖灰綠道袍,道袍上繡着的卻是殘荷與鴉群,平添了幾分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