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鹽轉頭看去,何蘊川逆光而站,陽光柔和了臉上淩厲的棱角,一頭淩亂的短發,眼底的高傲笑起來後盡數消融,被慣縱出的天真與熱烈張揚就那樣撲面而來。
何蘊川好奇地問:“你兩怎麼會來這?”
何三柏的視線慢慢移向何蘊川,她淡淡地說道:“在這休息。”
何蘊川麻溜地盤腿往地下一坐,帶着狡黠的笑容說道:“這裡耗子都不來,有什麼意思,你兩跟我去玩不去?”
何三柏沒有一點遲疑,何蘊川話音剛落她就接話道:“不去。”
何蘊川喜歡新鮮事物,脾氣又常陰晴不定,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何三柏想起過往那些被她無情丢下的朋友就覺得這人麻煩。
她兩是親戚,吃飯訓練不得不在一起。其他時間裡對于何蘊川,何三柏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認定了的事情,何蘊川才不管對方願不願意,她把何三柏拉了起來,又雙手摟腰把賀鹽從地上拖了起來,推搡着兩人向門外走去:“好玩的事我怎麼會落下你兩,走啦走啦。”
小黑狗搖着尾巴亦步亦趨跟在三人後面。
一出門,燥熱的空氣翻騰,曬得裸.露在外的皮膚生疼。
賀鹽忙往樹蔭下躲:“去做什麼?”
何蘊川打着馬虎眼,支支吾吾不肯說:“哎呀,這個嘛,到時候就知道了。”
何三柏冷笑道:“肯定又是不好的主意。”
何蘊川撇了撇嘴,捏住何三柏的雙肩,氣呼呼地說道:“何!三!柏!你怎麼拆我台,不行,我生氣了!就算是地獄你也得陪我去,聽到沒,聽到沒…”
何三柏無奈地說道:“聽到了…鬧大了我不陪你罰跪。”
何蘊川抱着手得意洋洋地說道:“不可能,這次我肯定不會跪牆角。”
賀鹽:“所以要去做什麼?”
何蘊川勾唇一笑,指着遠處的屋頂興緻勃勃地說道:“那當然是…”
何三柏一臉黑線:“你真要這麼做?”
賀鹽表示肯定:“聽上去不錯。”
2對1,拗不過那兩人,何三柏隻好“舍命陪君子”。
這就是她們三此刻蹲在角落鬼鬼祟祟的原因。
何蘊川用胳膊肘捅了捅何三柏,壓低聲音說道:“你去把我媽引開。”
何三柏:“……”
“怎麼引?”她還是妥協了,一臉疲倦地問道。
賀鹽積極出主意:“你就說向她請教術法。”
何三柏無語了:“這也太奇怪了。”不說何肆野多久沒進過練武場,自己和她平日裡也不說話。
何蘊川恍然大悟,恨不得拍手叫好:“好主意啊,我媽嘴上不說心裡可關心你了,你快去,實在不行你就說想和她談心。”
“去吧。”何蘊川拎起小黑狗往何三柏懷裡一塞,把她推了出去,自己看熱鬧不嫌事大拉着賀鹽蹲在角落裡,隻露一雙眼睛在外面。
何三柏回頭看了看兩雙黑漆漆的眼睛,搖搖頭向何肆野走去。
“看着挺順利。”賀鹽看着何三柏翻身上了屋頂,何三柏背對着兩人,賀鹽瞧不見何三柏說了什麼,可她看何肆野的表情明顯是欣慰開心的。
不一會,何肆野和何三柏并肩離去。
何蘊川見兩人離開,從角落裡把早就準備好的一箱礦泉水扛在肩上,招呼着賀鹽趕緊走:“快快快。”
兩人鬼鬼祟祟來到屋前,何蘊川利索地拆了礦泉水外層的塑料包裝,拿着瓶礦泉水蹬着牆幾個來回跳到了屋頂上,她壓低聲音向下問道:“你能上來嗎?”
賀鹽也不勉強自己,聲音清脆地回答道:“上不來。”
何蘊川點頭道:“行,那你在下邊幫我遞水,直接扔上來,我會接住。”
見賀鹽同意了,她立刻掀開瓦片打開暗格,裡面藏着十幾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