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打量懸浮面闆,在心裡琢磨着這句話的意思。
**是什麼,遊戲正式開始嗎?
這兩個字為什麼被隐藏了,又是被誰隐藏的?
囫囵吃完早餐,賀鹽悠閑地坐在樹上,俯視遠處的風景。樹冠擋住陽光,舒服的風拂面而來。
她喜歡這份安靜,腳下枝繁葉茂,沒人會刻意仰頭在重重綠葉中去找一個閑人。
一道身影闖入眼簾,賀鹽定睛望去,是林清延。
林清延的視線透過樹葉,靜靜地看向賀鹽,開口道:“下來。”
賀鹽撥開枝條,探下頭去,頂着滿樹綠瑩瑩的葉子,懶洋洋地回複道:“什麼事呀。”
她眼前一閃,不過刹那,林清延已經坐在身邊,強大的氣場把賀鹽圍得嚴嚴實實。
林清延惜字如金道:“去拍照片。”
賀鹽并不怵她,隻是驚訝林清延周身不停運轉的靈力,今天之前還沒有的。
她暗自思量是不是協會出事了,嘴上仍是不依不撓,打破砂鍋問到底:“做什麼用?”
林清延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去當老師。”
嗯?
資料上清楚地寫着這個身份的學曆是高中畢業。賀鹽指着自己,直接笑了出來:“我?”
林清延:“嗯。”
賀鹽一臉意興闌珊:“教她們怎麼翹課嗎?”
林清延攬過賀鹽的腰直接把她往下帶。
落了地,她又強行拉着賀鹽往别廳走。
林清延垂着眉眼,看着賀鹽解釋道:“慶城一高缺一名老師,你上午拍完證件照,下午就去。”
這話裡的漏洞,賀鹽不用思考都能抓出一堆。
學生猜都能猜到是有靈力的學生。
這靈力者的老師有這麼容易當?尤其還是協會負責學校下的學生,各個有背景,是她這個高中畢業的孤女能當上的嗎?
賀鹽這回是真惱了,她非常讨厭被人操控。
若不是對這遊戲還有幾分耐心,在抱着賀鹽落地的時候,靈力凝成的刀就應該已經插在了林清延胸口。
按下心中不快,賀鹽語氣上揚:“是學校真有需要,還是你有私心?”
林清延微微轉眸,溫聲笑道:“是私心。”
賀鹽:……這位NPC你崩人設了知道嗎
咔擦——
閃光燈亮了一下,攝像師長舒一口氣。
助手把打印機吐出的照片遞給林清延,見林清延點頭,攝像師兩人快速地收拾好道具離開。
賀鹽單手接過照片,另一隻手靈活地解開領帶。
1寸的白底照片上,賀鹽穿着臨時換上的白襯衫黑西裝,脖頸處的領帶系得松松垮垮,黑色劉海蓋住了些許眉毛,漆黑的眼底一片漫不經心,唇角一抹淡笑。
随意地把照片丢在桌上,她向上攤開手掌:“照片也拍了,我要獎勵。”
林清延答應了,問想要什麼。
賣不出去的棺材有救了。賀鹽眼睛一亮,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給我你的簽名。”
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沙沙聲,一個個幹淨利索的簽名在紙上浮現。
賀鹽一邊在心裡數着張數,順口問道:“鬼怎麼為人所用?”
筆尖一頓,林清延擡眸回答道:“一種是用符咒鎖着,逼迫他做出特定的行動。一種是驅使,真正的為人所用。你是指哪種?”
賀鹽:“自然是第二種。”
林清延搖了搖頭:“這種不行。”
賀鹽追問道:“不能,還是你不會?”
林清延:“不會,驅鬼的方法早就失傳了。”
賀鹽驚訝了,還有林清延不會的東西:“那誰會?”
林清延又低頭寫了起來,淡定地吐出個名字來:“劉定安。”
下午1點50分,一輛黑色豪車停在慶城一高門口,賀鹽從車上跳了下來,笑嘻嘻地對司機說了聲再見。
車門一關,司機抹了把滿是汗水的腦門,立刻死踩油門,仿佛身後有100隻怨鬼追着。
她是再也不想遇見賀鹽了,這人實在是恐怖,一路上都在問禁忌敏感的問題,話和刀尖似的,紮死人不償命。偏偏這人又是林清延的學生,不能不回答。
接待的人早就等在校門口,看見賀鹽跳脫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心。
那人用食指扶了扶鏡框,大步走到賀鹽,滿臉嚴肅的樣子說道:“我叫何嶺,跟上。”
說完,她便轉身向校内走去,也不管賀鹽有沒有聽清剛才的話。
賀鹽走在何嶺旁邊,不管她問什麼,何嶺都把她當空氣不做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