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十三知道自己辯不過賀鹽,氣憤地摔門而去。
藍倚秋沉默着把臉轉了方向,強迫自己把視線放在賀鹽身上,疲倦地開口道:“賀老師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賀鹽微笑着,隻用一個字就讓藍倚秋如墜地獄。
“有。”
賀鹽:“我都解答你們的問題了,你們也得解答我的吧。”
“林清延和劉定安誰更厲害?”
如同炮彈炸響,所有人都為之一震。這是什麼魔鬼問題!
外面因為劉定安已經亂成一團,50 餘普通人失蹤,五分之一的協會成員重傷,多名協會重要成員死亡,官方在今天早上發來多次責問,協會已經亂成一鍋粥。
說劉定安厲害,這不是自斷前程。
說林清延厲害,可她兩從沒對上過。
兩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就算終有一比,誰勝誰負在現在的情況下,隻會是林清延勝。
心裡的偏向也因種種原因不能脫口而出。
衆人面色複雜,賀鹽隻用一句話就打破了協會盡力營造的安全鄉。
輕松的氛圍不再,有人因家裡人的死亡而小聲地哭泣,泣聲一下一下的,像是水袖一樣打着圈吊着她們的心。
藍倚秋的同桌眼尾通紅,硬邦邦地扔下一句早就想說的話:“劉定安之後再無天才。”
嘶聲一片,衆人恐懼地看向她。
她仰起頭直着眼一一看了回去,看得其他人低了頭才算作數。
藍倚秋握住同桌的手,把她拉在凳子上,站了起來,深深看着衆人大聲道:“劉定安是天才,林清延是天才,我們就不是天才了嗎!劉定安的結局已經定了。”
她吞下那句“那就是死”,繼續說道:“我們的未來肯定會比她光輝千倍萬倍!”
“比天才,誰認輸!”
她把同桌對劉定安的贊揚削弱,把比較的意味放大,給今天荒誕的局面收尾。
說完,藍倚秋又看向賀鹽,看向這個憑着心情攪動渾水的人,她猜測今天賀鹽得不到答案不會罷休,幹脆一并說完:“劉定安擅奇門異術,怪招頻出難捉摸。林道長心澄如水,狂名十五年,一劍可當百萬師。”
停了幾秒才補上一句:“林清延勝。”
藍倚秋臉色發白,眼前開始發蒙,暈眩感猝不及防地席卷全身,她實在是太累了。
從昨晚收到協會遇襲的消息到現在,聚集同學,穩定局面,她一宿沒睡。
對賀鹽這個臨時加塞的人,她是打算忽略的,提供基礎食物就行了。
看同學們情緒低落,她才同意讓賀鹽來上心理課這個馊主意。
看熱鬧總比一群人強顔歡笑要好,不過是犧牲一個賀鹽,哪裡能想到鬧成現在的局面。
“滿意了嗎?”藍倚秋有氣無力地問道。
賀鹽沒說話,沉默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沓白紙。
藍倚秋隻想到風雨欲來這四個字。
賀鹽一腳踩在講台上,甩着那沓紙在空中舞動:“當當~林清延的親筆簽名。”
藍倚秋在心裡吐槽:“親筆簽名也沒見你珍惜呀,再這麼甩下午紙都要破了。提誰都行,反正别再說劉定安了!”
溫度回升,氣氛變暖。
衆人驚訝地看向賀鹽,白紙上的簽名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在不平等合同上。
但對于靈力界來說,隻要沒死,就不會缺錢,那白紙上細微的靈力才是她們真正在乎的。
若能參透那一道靈力,對自己大有好處。
更陰暗些想,完全可以利用這道靈力去做壞事,為虎作伥、借刀殺人或者是栽贓陷害。
在藍倚秋眼裡已經賀鹽從神經病變成了傻白甜,專坑自己人的傻白甜。
賀鹽挺了挺胸膛,自豪地說道:“我可是老實人。”
說完,她卷起那疊紙,像是拿着拍賣場的錘子一樣錘向講台,得意地擡起下巴:“你們出個價吧。”
一個同學顫顫巍巍地舉起手:“50 萬。”
賀鹽驚訝地說:“這麼多。”
然後她就在衆人呆滞的目光裡,用靈力把那一沓紙一張張撕了。
撕紙聲綿綿不絕,比一騎紅塵妃子笑的湘粵古道還長。
她撕了多久,所有人就看了多久。撕到隻剩一張,賀鹽又問:“你們出多少?”
她開心地雙手舉高簽名,等待着回複。
教室鬧成一團,在賀鹽說完“隻要現金當日支付“後價格已經從 100 萬升到了 500 萬。
所有人都參與了競拍,除了藍倚秋。她知道其他同學都很喜歡林清延,不想讓她們失望。
賀鹽惡劣地說道:“500 萬,還有更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