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飛機上确定了之前和奧斯汀小姐隻在傳真和電話裡聯絡過的點子,即用比賽的方式進行宣傳營銷。
這是個相當大膽的想法,而且在這個媒體并不發達的年代需要很多投資。即使是我也僅抱有‘試試看’的态度。比賽分為兩輪,在第一輪裡,霍爾公司的所有設計師,包括我,将自拟一個代号以匿名的姿态進行設計,自己制作或者用公司的團隊制作樣衣參加比賽。那些樣衣會被專業的模特穿在身上,由攝影師進行拍攝,然後統一刊登并進行公開投票。
歐文的雜志社在這方面與我達成了商業上的合作,他們的雜志在為期一個月的投票時間内會附贈印刷着模特照片們的小冊子,每個小冊子的最後一頁都夾了投票單,購買了雜志的人可以投一票給他們喜歡的衣服,隻要把票送到距離他們最近的霍爾服裝店即可。同時,在這期間購買了霍爾公司服裝的顧客也将獲得兩個小冊子和兩張票,如果他們想的話可以直接在店裡進行投票。
至于第二輪比賽,目前隻存在于計劃上,具體能不能實施還要看第一輪比賽是否成功——假如第一輪賽事可以引起足夠大的反響,我打算用接近現代選秀的模式開展一次全民性的服裝設計大賽,以圖為霍爾公司打造足夠的知名度與時尚感。
鑒于無論如何,一個公司的活動具體策劃實施都不至于讓創始人親力親為,我把剩下的時間拿來睡覺和處理渡鴉傑克那堆積攢的文件。
傑弗裡和米格爾已經竭盡全力,我原本以為的大額虧損并未發生。他們雇傭他們的同學,一些高中生甚至一些初中生,生活困難但品德高尚的寡婦、殘疾人和童子軍之類的幫忙推銷渡鴉傑克的産品,劃分區域,各自在轄區裡努力販賣。
因為财務方面并不寬裕,賣東西的提成實在不能稱得上多。為了激勵并且留住這些人,傑弗裡與監獄溝通,希望一些生産者能寫信或口述感謝信給他們的‘銷售員’——我猜他大概是給了諾頓一小筆錢才獲得允許,為渡鴉傑克工作的,認字的犯人們每周得到了兩個小時寫信的時間,不認字的犯人由安迪來教導。
渡鴉傑克和監獄的行為傳到州立圖書館那邊,經過報道後,州立圖書館和幾個市圖書館及私人圖書館向監獄裡捐贈了一批舊書。
這件事本已令新聞媒體充滿興趣,在新一季度财報公布後,媒體更是直接沸騰了——上個季度本監獄盈利狀況在整個俄亥俄州排行第一,在收益上甩了第二将近一倍。
或許真實情況是不止一倍,但這話可不能輕易說出口。
我回監獄的時候正好和一群記者和參觀人員撞上,一台台攝影機和扛着包的記者們,浩浩蕩蕩從監獄正門由哈德利彬彬有禮地迎接進去。我拎着包,還沒來得及感慨盛景,就被在樓頂放下行禮的手的理查火急火燎地喊:“你怎麼還站在那!萊斯利——老天,你才回來?!”
“如果沒看錯的話,現在是早上八點?”我看了看表,仰起頭,逆着光擰過手腕試圖向他示意自己沒遲到。
“今天有采訪,渡鴉傑克那邊和圖書館是你負責,總不能讓杜弗蘭先生跟記者對話!”理查揮手示意我别看那個表了:“他們肯定要先看早餐廳活動室之類,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想怎麼介紹,如果出了差錯哈德利和典獄長會撕了你的!”
我大為困惑,同時提高了警惕:“為什麼是我?”
“别裝了萊斯利,誰不知道你平時喜歡看點書之類的,這種事總不能讓楊勒去。”令人沒想到的是,理查抛出了一個相當直白的理由。男人的聲音在崗哨上遠遠傳過來,帶着善意:“快點去,順便打理好你自己,等會兒可能會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