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大概也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那種疏離。她沒有再像以往那樣黏上來,我也懶得去讨好一個奪走我所有交際的人。
我對她态度越來越冷淡,于是又開始冷戰。
内宿的同學都和她好,我不想去争什麼,注意力轉向外宿。我新同桌是外宿的,她是個溫順的女孩子,脾氣很好,很友善。每天我就等着她來和我說話,她下課回去,我就不再說話。
我心裡怨恨着我的同學們,不想再和他們交流。他們選擇站在雲煙那邊,孤立我,那麼我就自己一個人。我是這樣甯折不彎的個性。哪怕我們同宿舍的,除非必要,否則我也不想多說什麼。
就這樣沉默着過了大半個學期。有一天,學校組織我們以班級為單位去派出所辦身份證。還有派出所的專車接送。
這事就像一陣風,刮得大家都興奮起來了,把它當成一件稀奇事津津樂道。
畢竟每天除了讀書學習,也沒什麼新鮮的,好不容易逮着一件,可不得說破天去。談論起被派出所的專車接送,有幸坐過的同學,都說感覺還不錯。
派出所離我們學校不算太遠,坐專車都不用十分鐘。
拍照片的時候大家都排隊輪流去拍,有些着裝不符合要求就得現場換裝,有專門的衣服換。頭發不符合要求的就修理修理,或者後期電腦修理。
有幸目睹了派出所的辦事員用電腦給我們的照片剪頭發,感覺還挺有趣。哈哈。
我和雲煙不是同一趟車,在派出所拍照也沒能遇上。所以不知道彼此的情況。
等到身份證發下來,我自己還沒能瞧上一眼,雲煙就搶了去,看着我身份證上的照片笑嘻嘻。我覺得她在嘲笑我。
“幹什麼,快拿來。”我有點不能忍自己的醜照落在她手裡。其實我拍照有提前看過,醜得一比,等到看到印在身份證上的醜照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醜!這是所有人對身份證照片的印象。
原本人沒那麼胖,照片卻拉寬了,胖得像頭豬,根本不能直視。我恨不能自戳雙目,最後卻隻能含恨把它揣進兜裡。
雲煙在旁笑嘻嘻,想到她看了我的身份證,我當然也要看她的。
“拿來。”我朝她伸出了手。
“什麼啊?”她笑嘻嘻地問。
“身份證。”我用下巴指了指她手上捏着的身份證。
“哦。”她乖巧地把自己的身份證奉上,這讓我心裡好受了些。
我拿過她的身份證掃了一眼,愣住了,我的媽,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啊?
她的身份證怎麼跟她本人一樣!
還是瓜子臉,大眼睛,頭發紮起來了,露出光潔的額頭,看起來非常青春靓麗。在看多了豬頭臉之後,感覺她這簡直是天仙下凡。我懷疑那位修圖的大叔對她十分偏愛,不然怎麼把她修得這麼好看!
“好看嗎?”雲煙湊過來,笑嘻嘻地問:“是不是被我的美貌迷惑住了?”
“……”
我真是不甘心,連身份證都偏愛她。
“還行吧,”我把身份證還給她,假裝不在意地說道。其實心裡很在意,很在意!
班裡其他人的情形跟我差不多,哀嚎遍野。我同桌被身份證醜哭了,坐在座位上淌眼抹淚。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我自己也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