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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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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園底部的結構和羅馬鬥獸場有些相似,一切都更加的滄桑古樸。

坑坑點點的石塊壘成不平坦的台階,越往下走空氣就越稀薄,也越來越潮濕,風中裹挾着沉重的水汽。

尚善的長發飄散在風中,她察覺到這裡的風似乎有些古怪。

它,非常的有規律。第一下是風從底部席卷着往上呼嘯,接着是從上面刮進來幹燥的風聲,一下接着一下,就好像是這座伊甸園在呼吸一樣。

尚善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腳逐漸酸疼,她隔着褲子去捏自己的腳踝,捏了個空。低頭手電一照,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半透明狀了。

她徹底轉換為鬼魂狀态的時間要到了。

尚善歎了口氣。她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多次聯系紙條,根本沒有回應。說到底,她心裡對紙條抱有一定敵意,她根本不信任一個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怪東西。相比較于所謂doctor,她更願意相信自己創造的這個世界。

黑暗中隻聽見尚善踽踽獨行的腳步聲。

又過了好一會兒,階梯下面漸漸出現了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尚善加快腳步,那道光芒越發明亮,直至鋪滿視線,四下被這璀璨的金光照得熠熠生輝!

她到達金水湖了。

尚善眯着眼好一陣子才适應了這刺眼的光芒。

她四下探查,目光最終落在了河邊唯一一塊大石頭上。

金水湖與其說是湖,不如說這裡是條河。極其寬闊的大河,兩岸無草,隻有一塊石頭。

河水自東往西流淌,從河底折射出來的金光晃動着,波光粼粼映得地下所有石壁上全是燦爛倒影,美不勝收,如同河底吞埋了一輪燦爛的夕陽,美得像是一幅好不吝啬油彩渲染出來的油畫。

這才是真正的伊甸園!

尚善走近河邊,沿着河流往上,她要去往河邊的那塊大石頭。而石頭旁那位跪着祈禱的人還沒有注意到她。

從河邊往河底望去,目光穿透極其清澈的河底,幾乎立刻就看清楚了金黃的河底。這河底上沒有一顆泥沙,一點污泥,更沒有任何的魚蝦活物,語氣說是河水在流淌,不如說是河底也在流淌,金光流淌。

“這河底到底是什麼?”尚善情不自禁地問出口。

“它就是一條靜靜流淌着的河。”

石頭旁的人回答了她的問題,是她所熟悉的人。

尚善擡頭:

“慕容勝男。”

慕容勝男在伊甸園中當然沒有受到什麼為難。她目标明确,比尚善要早到金水湖許久。此刻她站在尚善面前,目光落在尚善身上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你找到芙蓉了嗎?”尚善繞過她。

慕容勝男身形一頓,而後低了嗓音:“那些侏儒和你說什麼了?”

說了什麼?說了什麼你不清楚?明知故問些什麼?

尚善很難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她實在想象不出來,這麼短的時間内,何以讓以前的朋友直接就能出賣了她?難不成在火車上同生共死都是假的?

既能出賣她,就也能出賣同生共死的隊友?如此想來,慕容勝男不救任鴻飛也是極具可能性的。

尚善吸了口氣,反問道:“你們進入隧道的任務到底是什麼?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任鴻飛?”

慕容勝男立刻道:“這些如果任隊沒有告訴你,那你就不應該知道!”

尚善冷笑:“你賣我一回,連這些也不願意告訴我?”

空氣一下子沉默了,隻聽見水流嘩嘩往前。

慕容勝男的臉色一下子沉了。

“我不清楚,任務的主要内容隻有任隊和趙隊兩個人知道。任隊去了哪裡恐怕也隻有趙隊知道了。”

僵硬固執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淌,兩人都像是第一次見到彼此的真面目,如此的疏離,全是算計。

尚善暫且放過她,隻是她的語氣免不了得嘲諷:“趙賦昇不也在金水湖?你來了這麼久沒找到他?”

慕容勝男擡眼看了一眼尚善,那一眼非常複雜,像是憤怒又像是委屈,很快她移開目光看向了河對面。

“他到河對面去了。”

尚善踩過方才慕容勝男祈禱的地方,踏上石頭塊。她這才看見河對岸到底有什麼。

河對岸乍一看隻是平平無奇的沙岸,可是站在高出才能看見右手邊不遠處挖出了一道極深的沙坑。

按理說,這樣深的坑又是在河邊,那肯定裡面會蓄上水來。但裡面什麼都沒有,肉眼看去根本看不清坑底裡有什麼,除了深邃的黑暗就隻能看見坑中伸出些許幹枯的枝桠。

尚善四下一看,沒有橋更沒有過去的船,如此寬闊而平靜的河面坦誠地擺在面前。似乎除了遊過去别無他法,但依照慕容勝男的性子,如果能遊過去,她恐怕早就過去了。

尚善試探着朝河裡扔了一把沙子,很快沙子漸漸沉到了底。

就在尚善以為不會有什麼發生時,河面忽然湧動了起來,從上遊湧了一道極高的浪,眼睜睜久看見河面水位速度極快地往上漲了三尺,水位直接淹到大石塊一半。

速度之快,尚善下意識一把抓住慕容勝男的胳膊給她拉到了石塊上!兩人緊緊相互依靠,尚善才發覺到慕容勝男身上早就濕透了。

這家夥,恐怕早就跳下河試着遊過去了。

短短幾秒内,河水不再上漲,隻是浪潮不斷湧動。方才尚善扔沙子的地方漸漸卷起了一道漩渦。河水極其清澈,尚善能清楚地看見那道漩渦的形成,那道漩渦詭異地卷着丢下去的沙子消失在了下遊。

很快,河面又恢複了平靜。此後水位也漸漸降到了河岸下。

一切發生了太快了,如果不是身側人快速跳動的心跳聲,尚善仿佛做了一場夢。

“遊不過去的。”慕容勝男簡短道,“我試過了。遊到一半差點被漩渦卷走。”

“你有什麼辦法嗎?”她看向尚善。

尚善拍了拍濕透了褲腳,坐在了大石塊上,看起來十分不着急。

“我能有什麼辦法。”尚善悠哉遊哉,“等呗,等到這河幹涸了不就行了。”

慕容勝男臉色垮了,語氣不善道:“看來你也不關心任隊啊。”

尚善:“嗯哼。”

“你!你知不知道你耽擱一秒,他們的危險就大一分。你不知道趙賦昇的腿都爛成什麼樣子了!芙蓉!芙蓉被那坑裡的怪物抓走!現在還生死未蔔!如果他們倆死了更沒有人幫你找任隊了!”

尚善:“還有呢?”

“什麼還有!你到底知不知道情況危急啊!你……你在套我的話!”慕容勝男猛然回過神。

尚善無辜擺手道:“我可什麼都沒說啊。是你自己叭叭竹筒倒豆子倒了一半。”

慕容勝男氣得從脖頸一直紅到頭頂,尚善這才收了不正經的模樣。

尚善:“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我就告訴你怎麼過河。”

慕容勝男閉上嘴,似乎在思考。

“不說?”尚善收回目光,鹹魚般往石頭上一躺,“不說算了!”

“我說!”慕容勝男喊道。

尚善露出得逞的微笑。

“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地震發生後我們和任隊的确是分離了,趙隊找到我和芙蓉之後隻是告訴我們要往上走,那樣才能找到任隊。但他自己卻不和我們一起,他要往金水湖來,問他也不說。直到那一天,我出去找路回來發現趙副隊和芙蓉都不見了。我一路找,找到了這裡。”

慕容勝男随地坐下。

“你一定也知道了吧。那些侏儒怪根本不知道隐瞞。現在——這裡是繁殖季。而我們都隻是被運送進來繁殖的種母。進入隧道的第一天,我親眼看見任隊和那侏儒怪維特做交易,他一直都知道!這就是他該死的要隐瞞的任務!”

慕容勝男氣得眉毛都在顫抖,道:“我們把任隊當作隊長!可是他把我們當作什麼了!他為什麼把你留在外面!這下你也清楚了吧!我們和他出生入死!可是他騙了外面所有人!連芙蓉都欺騙!當初在隧道外,他如果直接告訴我任務,我未必不願意進來!可是他甯願欺騙我們!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真感情!你知道我明白這一切的時候有多恨他嘛!啊!”

“冷靜冷靜。”尚善揮了揮手,她似乎并沒有多少震驚,仿佛已經料到了這結果。

慕容勝男喘了口氣,道:“那些侏儒怪把趙副隊和芙蓉抓走,我想要把芙蓉和趙副隊救出來,所以才和它們做交易,那些侏儒怪非要二換二,我逃了出去準備找其他的方法,卻恰巧遇到了你。所以我……”

“順勢就出賣了我?”尚善接嘴。

慕容勝男冷笑一聲:“不是出賣,是一報還一報。任隊不顧芙蓉,我就出賣你,你如果怎麼樣了那都是他應得的!芙蓉那麼好!她救了那麼多的人!根本不應該被當作資源去交換,更不應該下半輩子就做個躺在床上豬狗不如的種母!她一開始不來這個繁殖巢就不會被怪物拖走!這一切都是……都是!”

都是什麼?是任鴻飛?還是在基地中的那些人?慕容勝男說不出口了。

河岸邊風聲依舊,尚善聽着聽着擡起頭,挑了個話頭問道:“你和芙蓉是什麼關系?你要這樣為她拼命?”

慕容勝男身形一頓,末了紅着眼看過來,一字一句道:

“你和任隊什麼關系,我和芙蓉就是什麼關系。”

尚善思考了下來,感歎道:“似乎不太像呢。”畢竟任鴻飛是喊她教母的。

尚善:“還有你口口聲聲說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是什麼樣的怪物把芙蓉拖走了?”

說到這兒,慕容勝男更是情緒激動:

“金水湖裡有神仙,神仙需要祭品!放他媽的屁!就是怪物!芙蓉就被那群侏儒畜生綁到了這裡,等到我趕來的時候,隻看見對岸有一行腳印,什麼都沒有了!她不是被怪物抓走是什麼!”

尚善微微皺眉,看向對岸。

“都說了,冷靜。”

慕容勝男:“那你說,到底有什麼辦法過河?”

尚善拍了拍手上的沙子,示意慕容勝男跟着她來。

兩人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河邊,尚善指着河底道:“你看見了什麼?”

慕容勝男:“啥的沒看見,太幹淨了。”

“對啊!一條河怎麼可能這麼幹淨?一點沙石一條魚都沒有?就連地下河也會有魚蝦活物在。”

“因為這條河裡的老神仙喜歡幹淨。那侏儒怪們說的。”

“什麼神仙?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仙!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尚善挑眉道,“一條河連半點活物都沒有隻有一個可能——都被吃光了!這條河裡一定有個大家夥。”

“可是……我繞着河邊走了幾十遍,什麼都沒看見。”

“這樣金光四射的河底,看一會兒眼都花了,能看清楚什麼?不過剛剛那道漩渦倒是值得注意,那樣大的漩渦——我猜測就是水裡的那東西搞的鬼。無風哪裡會起那麼高的浪來?”

慕容勝男神色黯淡道:“那我們是沒有辦法過去了嗎?”

“咱們又不會飛,不遊還能幹嘛。”尚善涼飕飕道。

“遊?我不是和你說過我試過遊過去了嗎?根本行不通!”慕容勝男急得要對尚善上手了,“你說話痛快點行不行啊!到底怎麼過去啊!”

尚善手一指。

這麼大的一條河兩岸卻什麼都沒有,唯獨有這麼大的一塊石頭。所以要過河一定要在這塊石頭上下功夫。

“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如果一座房子想開窗,但是有人不同意,那麼你要做的就是把房頂掀了。這樣其他人自然就會同意你開窗了。看見那顆石頭了嗎?我們把它推下去,等到漩渦去卷石頭的時候,我們到下遊過河。如果真的會有漩渦,那塊石頭顯然也比我們更具有優先級。”

慕容勝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尚善:“你等下拉着我遊過去。”

慕容勝男皺眉:“你為什麼不自己遊過去?”

尚善:“我不會遊泳。”

慕容勝男:“那你上去不就好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往上走就能和任隊遇見嗎?”

尚善:“我不能束手無策地等着他,我得去找他。隻有趙賦昇知道詳細的計劃,我必須找到趙賦昇問清楚。在這種鬼地方,等待,無異于是放棄。”

慕容勝男不再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尚善。兩人齊力開始推動石頭到河岸邊。

“你就不怕我遊到河中央給你丢掉?”

“你已經賣過我一次了,我想你的氣也應該出得差不多了。再說,我不是幫你推石頭了嗎?”

“什麼叫幫我推石頭?是你自己也要渡河……别老是說出賣出賣的,我我我也……”

尚善眼見着糊弄不了這家夥,開始耍賴道:

“哎呀哎呀你這麼善良強大的傑出女士肯定樂于助人!幫人幫到底!你一定會安安全全地把我送到河對面的!”

慕容勝男哼了一聲,她嘟囔了幾句,也不知道想到什麼把自己逗笑了。她的神情終于柔和了一點。

一人多高的石頭已經推到了岸邊,多虧了岸邊沙子潮濕。雖然w一路推過來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已經開始積了淺淺的泥水。

尚善正經了神色道:“待會兒石頭一下去我們就往下遊跑,跑得越遠越好!記住!哪怕遊到了對岸之後也不要停下來,一定要到那個水坑裡,直接憋氣鑽進去抓緊樹幹!我擔心等會水面蔓延上岸後,這塊石頭引起的漩渦太大,會把岸上所有的東西都卷進去!我們必須抓牢樹枝!”

她話音剛落,手上就被塞了一節腰帶。另一邊在慕容勝男手臂上打了個死結,頭也不擡道:“系上。”

尚善想了想,給自己寄了個活結。

“怎麼?怕和我死一塊兒?”慕容勝男調侃道。

“當然不是。怕你到時候連累我。”尚善傲嬌道。

慕容勝男:“啧,口氣不小。”

“彼此彼此。”

尚善話不說明白,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真到了緊急時候松開,還能給慕容勝男留下一絲生機。畢竟帶個大活人過這麼寬的河的确是體力活。

然而慕容勝男卻十分明白尚善的心意。

她不屑地嗤笑一聲,伸手躲過腰帶,在尚善胳膊上系了個掙不脫的死結。

她挑眉,摸了下自己桀骜不馴的發型,道:“瞧不起誰呢!”

尚善也不扭捏,兩人相視一笑,将手按在了大石塊上。

尚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發激烈。她不會遊泳,甚至還有幾分怕水,怕那種見不到底,看不見天,迷失方向感的深黑色水域。在水裡,連揮舞手臂都吃力,胸膛像是被無形的氣囊擠壓,呼吸都要用力。

那種感覺太讨厭了。溺水,是她最讨厭的死法。

慕容勝男開始倒數。

“三。”

尚善看了眼自己和她之間綁起來的這根皮帶。

“二。”

她又看見了慕容勝男腰間别着的匕首。匕首能輕易地削斷皮帶。

“一!”

雙手随着心跳聲齊齊用力,耳鳴聲突然在尚善耳邊炸響,水花如同皇冠一半濺起,高高撲了她一身。

跑!尚善朝着慕容勝男大喊!

兩人開始拼了命地朝下遊奔去!腳下的水位越來越高!幾乎是幾個呼吸間到達了兩人的腰部,而此時她們已經跑到了金水湖的邊緣,她們面前是一道嶙峋的石壁,再往前就是金水湖進入地下更深處。

跳!慕容勝男抓住尚善往水裡一紮。

水流白浪的聲音從上遊撲了上來,這一次遠比上衣要更加巨大,怒吼着以極快地速度砸了過來!而下遊的水流也漸漸開始湧動了!

在沒入水面的一瞬間,尚善放松全身,盡力把自己想象成一尾魚,一尾跟在慕容勝男身後的不費力的小魚。她緊閉嘴唇閉氣,放松手臂,隻手掌緊緊抓住那條皮帶,被慕容勝男帶動着往前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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