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再悔恨也沒用，梁子已經結下，想要把玄天閣搶回來，隻能先将玄天閣打壓入谷底。

于是蘇家聯合謝家，又跟幾大宗門串通一氣，弄了一個盜版玄水鏡——乾坤鏡。

功能沒玄水鏡多，價格比玄水鏡貴，如果不是大宗門和大家族内部強制要求換上乾坤鏡，這玩意跟玄水鏡比簡直就是碰瓷。

雲英喜歡四處遊玩，蘇绯绯将這些事都講了一遍，平樂才知道原來蘇阡墨真的是狐狸。

雖然但是，唔。

挺神奇的。

還有蘇绯绯說的生死相。

當初他們就是靠着給人算命賺錢往上爬的。

蘇绯绯将易容符掀下來，黑色的眼珠變成它本來的樣子。

染發，異瞳，這要是被凡界人看到了，說不定真的得給吓出點什麼來。

“真像，難怪我沒認出你。”

蘇绯绯跟她娘，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娘是一灰一藍，看見的是執念，你是一灰一橙，看見的是生機。”

雲英仰頭，扯出個笑容，對着蘇绯绯說：“你能不能幫我算算景國的氣歲還剩多少，或者婆婆，婆婆的氣歲多少？”

“我算不出一個大國的氣運走向，修仙者最忌諱跟凡界牽扯太深，雲姨，你——”

蘇绯绯吃驚，被雲英拉住，“噓，我沒事的，還能活幾年。你幫我看看婆婆？就當雲姨欠你個人情，以後有事找我。”

“周奶奶是長壽命，你親自換的。”

雲英看着那扇很小很小的門，門後面是一個隔出來的小廚房。門關不緊實，油煙鑽門縫跑出來，香味萦繞在鼻尖。

雲英笑着跟蘇绯绯解釋：“當時婆婆去城外砍柴，把我從樹林裡撿回來，但風寒來得太快，我還沒病好，婆婆就倒下了。我不忍心，就把我兩的命格調換。”

“你看，她現在多生龍活虎。”

蘇绯绯一雙異瞳盯着雲英，沒有嬉笑，像是無機質的機器人。

雲英笑不出來了。

雲英低頭：“我知道，你覺得這樣做不值當。但是翡郎死了，我一個人去遊山玩水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平樂沒打擾兩人叙舊，安靜地走出門外。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雪還沒停，雲英剛掃過的屋前台階上鋪了一層白毯。

雲英懂得換命禁法，蘇绯绯隻是生氣，卻并未斥責，說明她也曾經了解這類術法。

兩人可以交換壽命，但換命人壽命隻有一半到達被換人身上。

也就是說，雲英現在拿着的是周唱庭的命數，周唱庭身上有雲英一半的壽命。

平樂撐開傘，站在雪中。

雲英說這項秘法是她娘家單傳，傳女不傳男。

雲英她娘也是從别處看到的。

平樂突然出聲：“醒了就别不吭聲。”

一個姜餅人從儲物袋爬出來，被平樂捏着放到肩膀上。

久别重逢，姜餅人又出現了，這次借助在裡面的，是黎璟。

“我剛醒就開始壓榨我是吧？平樂，你變了。”

平樂愣住了。

姜餅人講話還是奶聲奶氣，無理又理直氣壯。

就好像什麼沒有發生過，雲璟隻是沉睡一場，醒來繼續跟她對着幹。

“雲璟？”

“是我，但是我現在跟我哥成為一體了，現在還沒完全契合。”

姜餅人坐得搖搖晃晃。

“你閉嘴！抱歉，讓你擔心了。”

這個是黎璟。

“哥，我好就沒出去玩了。”

“不行，你姐姐現在在幹正事。”

平樂一言不發，站在雪地裡，撐着傘，看姜餅人自己吵自己。

無論結果如何，起碼雲璟沒有完全消失，說不定下次再弄一個軀殼可以将雲璟裝進去。

這樣又是兩人了。

“别想了，雲璟現在隻有意識，沒有魂魄了。”黎璟像是看穿她的想法，站起來揪她頭發。

“我還沒醒就感受到怨氣沖天，怎麼了，是誰惹你了。”

平樂伸手接住黎璟，托在手心，盯着作俑者。

“好了，有事可以慢慢來，先去吃飯。”

黎璟話音剛落，蘇绯绯就開門喊她：“平樂，奶奶做好飯了。”

“進來吃飯。”

“别生氣，晚點跟你解釋，先吃飯。”

說完，黎璟化成的姜餅人一動不動，躺在平樂手心，像是小孩的剪紙玩具。

行，那她等着看看還有什麼花樣。

“聽到了。”

平樂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