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處置他們？”蘇绯绯雙手叉腰，一腳踩在蛇女背上。

平樂湊近，懷裡抱着一堆丹藥瓶，專心緻志：“可以拿來試藥。”

這些都是她被困幻境時搗鼓出來的，溫瓊和她的小夥伴被吓跑後，一直沒做到人試藥。

初九抱着長刀，寸步不離守在平樂身邊。

“弄好了。”

黎璟站起來，拍拍手。

連燼折扇一展，往空地上一揮，一個被卦術加持的投息陣完成。

他們的身影出現在江霖國空中。

同時，玄水鏡頂部多了一條實時滾動的畫面。

蘇阡墨開了直播。

也不能這樣說，隻是通過卦陣跟玄水鏡的内部陣法産生聯系，從而可以看到陣内畫面。

蘇绯绯自告奮勇拿起留影石，走在前面：“好了，現在讓大家看看，萬藥宗在江霖都做了什麼。”

江霖國，禁地，菩提樹下。

幾個白衣人守在這裡，突然起了迷霧。

“什麼情況，聖女還沒來嗎？”

“不知道，好癢，這什麼玩意？”

“哈哈哈哈，你像隻猴子哈哈哈哈。”

隻有一個白衣人晃動兩下，栽了下去。

平樂讪讪：“意外意外。”

三人對視一眼，帶上頭套靠近白衣人。

三兩下解決對手。

蘇绯绯在空氣中揮揮：“你弄了些什麼玩意上去？”

平樂如實回答：“我想做改良迷藥。看來還沒到我想要的效果。”

“去看看菩提吧。

三人慢慢靠近古樹。

菩提還是他們來時的樣子，讓人腦子裡不禁出現“高大，古樸，莊嚴”等詞彙。

生命胎果薄如蟬翼，裡面胎兒成形，一呼一吸帶動枝葉。

蘇绯绯拿着留影石，小心不拍到三人身影。

初九的長刀卸下，背上背着龍骨扇。

龍骨扇的半透明質地的扇面裡，困着蛇女三人。

這是他們剛才讨論出來的方案。

由平樂帶人去摘生命胎果，黎璟和連燼去搗毀敵人的基地，蘇阡墨和西涼負責放哨和轉移傷患。

用凡人做藥引，這種事說出去定會掀起轟然大波，還是低調些好。

萬藥宗和昆侖宗有着千年底蘊，他們初出茅廬，做人留一線，事後好商量。

“绯绯，可以關了。”

平樂仰望這棵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樹。

菩提古樹衰敗是必然的事情。江霖國被庇佑太久，單純善良，被有心人利用才造成這樣的結局。

“初九，聽雨眠昏迷不醒，你就是江霖國的聖女。你有權處理它。”

平樂退後一步，将位置讓出來。

“我想拿它跟你們換聽雨眠的命，是你們救了江霖國的百姓，它歸你。”

初九将生命胎果摘下。生命胎果在初九手裡變成一團綠色的光源，漂浮在初九手心。

“為什麼？”

生命胎果也是生機靈源，聽雨眠吃下它，再重的傷勢都能痊愈。

“因為你身上，有真正的菩提種子。”

它需要你。

初九在這一刻仿佛具有了神性，目光仁慈，沐浴在綠光中。

“你擁有過人的膽識和勇氣，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生機。”

“我将菩提心贈你。”

平樂眼睛一眨不眨，見初九嘴巴張合，卻沒有聲音。

世界旋轉，平樂眼前一黑，被一道綠光包裹。

“讓她去吧。勇敢的人都會如願以償。”

“初九”擡手，一道綠光沒入蘇绯绯身體。

“後輩，心魔纏步，心境碎裂，你我相識一場，就贈你一場機緣。”

綠光散去，菩提樹下東倒西歪挂着三個扁平的球。

龍骨傘裡的蛇女不知何時消失了，裡面有條斷了頭的花蛇，一隻褐色的斷翅蝶。

沒有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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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绯绯做了一場夢，夢裡她一把龍骨扇舞得出神入化，不再是哥哥和母親的拖油瓶。

蘇阡墨沒有卷入家族紛争，也沒有中鎖靈咒，玄天閣越做越大，成為了修仙界第一大閣。

初九想起了小時候，每次老師布置作業，她就偷偷跑到菩提樹下，折一支樹枝當木劍。

菩提樹長在後山，那時候還沒有被圍起來。

小初九照着書裡的小人舞劍，不遠處有停駐的蝴蝶和小鳥。

木劍用力一劃，破空聲驚起安靜的蝴蝶。

小初九望着蝴蝶飛走的方向，眼中充滿渴望。

她也想像蝴蝶一樣，自由自在。

平樂睡了很長很長一個覺。她像是陷在十床羽絨被子裡，柔軟和溫熱包圍她，讓人忍不住沉淪。

“他們這是怎麼了？”連燼上前，繞着枯死的古樹走上一圈。

被綁着的大長老被迫跟着連燼走了一個大圈，踉踉跄跄。

蛇女請來的嘉賓——萬藥宗大長老，剛下飛舟，就被人綁來這裡，像狗一樣溜。

黎璟倚在樹幹上，嘴裡叼了根草：“菩提祝願，聽過沒有？”

還不等連燼回答，他繼續道：“聽過也沒用，菩提已經絕種了。”

連燼：……

怎麼就沒讓噬血蝶咬死呢。

黎璟側頭跟連燼說話：“你另外兩個徒弟怎麼樣了？”

“不知道。”

黎璟挑眉：“沒管過？”

“……管過。”

包吃包住。

“沒事，就是想起來，我以前跟你認識。”

平樂是三個綠繭中第一個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