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倒是幹淨整潔,一切都井井有條。
廳堂的桌子周圍擺着三張椅子,椅子上都鋪着草墊。這倒是奇怪,他一個人住怎麼還布置這麼多椅子和墊子——哦對,他是個強迫症患者。
走進主卧,除了裝衣服的櫃子被分成了三堆暴露了他是個強迫症之外,一切正常。
“那邊的書房我看過了,也一切正常,”龍天玦從對面的書房走回來,“你這邊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魚佑蓂遺憾地搖了搖頭。
兩人正要離開屋内,魚佑蓂瞥了一眼書房:書房裡放着一個架子床!
“等等!”魚佑蓂沖進書房,“他不是一個人住嗎,這裡怎麼有兩張床?”
“床?”龍天玦跟着魚佑蓂走進書房,看着那個架子,“這不是置物架嗎?”
“不是的,”魚佑蓂爬上梯子,“你看這裡鋪着草席。”
“很多人在置物架上放東西之前确實會先鋪草席。”龍天玦并不贊同。
“不,你看這一頭。這一塊有一些頭發,而且你看,”魚佑蓂拎起那張草席,“這是一塊印子,是油污的印記,而且就是人躺着的時候會有的形态。”
龍天玦湊近看了一會兒:“确實......”他低頭看向下面的“置物架”,也發現了一樣的印記和頭發。
“所以,白斐然不是一個人住的,這間屋子是三個人一起住的!”魚佑蓂跳下床,“怪不得所有東西都是三份,椅子、衣服......甚至是他偷來的金銀财寶都是三份!”
“那我們之前猜測的應該就是對的,他往亂葬崗去很有可能是要避開這兩個人,”龍天玦一邊給趙問法傳訊,一邊快速道,“這麼看來,這兩個人的嫌疑很大,得趕快找到他們才行!”
龍天玦在一旁傳訊的功夫,魚佑蓂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邊現有的線索。現在最有可能的情況是:這兩個神秘人是白斐然的徒弟,在白斐然死後沒有遵守師門的傳統,找上了千面,想幹一票大的。
至于為什麼現在完事了沒有把千面放了,可能是因為他們還沒想收手,也有可能是......想殺人滅口。
想到這裡,魚佑蓂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自己内心的恐懼。
接到傳訊的趙問法立刻趕了過來,看了證據,也贊同了魚佑蓂的看法。
“我立刻就派人去找這兩個家夥,”趙問法表情有些陰沉,“應該是他們倆沒跑了!”
本以為在京城及其周邊地區大肆尋找就能找到這白斐然的兩個徒弟,但是一無所獲。
急得趙問法的頭發一把一把地掉——畢竟臨近年底考核了,要是不能在考核之前把案子結了,今年别說績效了,可能還要被罰寫報告。
“要是他們不再作案,我們可能就抓不到他們了。”趙問法闆着臉,看着屬下提交上來的報告,語氣遺憾。
已經焦急等待了快一周的魚佑蓂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就要背過氣去了:晚一天找到千面,它就多一分危險。
不過官府和百宗會分會的人也都盡力了。
魚佑蓂在趙問法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再次作案呢,或者想個辦法引他們出來?
忽地,魚佑蓂想起了那間小院,現在想來,那間小院很是可疑:
怎麼說白斐然也去世了快半個月,小院裡的蔬菜居然還保持着新鮮水潤的模樣,完全沒有蔫巴,房間裡也沒有灰塵,幹淨得像是一直有人在打掃一樣......
“我有個辦法可以引蛇出洞,”魚佑蓂拍了下椅子扶手,“我們對外宣稱是白斐然偷了錢财珠寶,為了賠償錢莊,将會把院子拍賣出去。我之前去那個院子時能感覺到兩個徒弟對院子很看重,要是得知院子要被拍賣,他們就算不站出來,也會想辦法将院子買下來的。”
“唔......”趙問法低頭思索了一下,“可以,我這就去聯系官府的人,再命屬下加強院子周圍的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