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溪邊的設施過濾完水源,衆人借着鍋和折疊碗簡單吃完了午餐。
沒加什麼調料的素面條和面包,都是碳水,飽腹感很強,餐後甜點就是那半包的荔枝。
吃完自然是要消食的。
林佩瑤便舉手倡議去打幾個椰子備着,水杯裡的水要是喝完了,下午還能喝點椰汁。
她一個人摘不了,就喊了盛書禹跟沈聽遲一起。
至于黎厭……
誰能使喚得動黎厭?
林佩瑤當然不會自讨沒趣,直奔池鹿,“你去嗎?”
現在日頭正烈,池鹿想了想,“我坐在這兒把衣服晾幹,順便幫你們看包。”
池鹿坐在野餐布上,聽到三個人踩在落葉上的腳步聲漸漸遠。
劇情裡,盛書禹就是因為找椰子樹撞見了走失的安淼,她懶得去湊那個熱鬧了。
池鹿扭頭看了眼樹蔭下。
黎厭正散漫支着長腿,靠着樹幹休息,他用帽子擋住了臉,黑色帽檐下銀灰碎發散開,戴着幾枚誇張銀戒的手此時老實交扣放在胸口,睡姿倒是很乖巧。
池鹿學着他的姿勢想睡,睡不着。
她松開半幹的衣服,抖了抖下擺褶皺,戴着遮陽帽去到沒樹蔭的地方坐下,撿了個木棍在地上畫簡筆畫。
找不到臨摹對象,池鹿那雙狐狸眼四處亂掃,盯上了黎厭。
……
也不知畫了多久。
身後的林子裡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池鹿一開始以為是鳥,直到那動靜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救、救命。”
一聲弱弱的呼救自那處傳來。
那女聲聽上去耳熟,池鹿本以為是林佩瑤,丢下棍子循聲跑過去,可是草叢一撥開,她對上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
對方長發雜亂,裙子上也挂滿了各種碎葉子,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跌跌撞撞跑過來。
“安淼?”
池鹿很少有對劇情意外的時候,這是一次。救美的英雄不是盛書禹嗎?
安淼在看到是她時也愣了一下,但聽女孩溫柔喊她的名字,她眼角一紅,咬唇強忍着眼淚,“池鹿……我、我……”
“怎麼了?慢慢說。”
池鹿扶着她坐下,把自己的包拿來,擰開水杯蓋子倒了杯水遞過去,“我用過的,你不介意吧?”
安淼搖搖頭,拿過來一口就喝了。
見她眼巴巴瞅着自己的手,池鹿明白過來,又倒了一杯遞過去。
一杯水很快就見了底。
池鹿又去打了一整杯,坐在她面前問,“還喝嗎?”
安淼點點頭,隻是沒那麼渴了,她便端着杯子小聲道:“我跟靳堯洲走散了……”
她語氣有些委屈,“上午靳堯洲去摘果子了,留我在原地休息,我看到……看到他一直沒回就去找他,結果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隻想着往地勢低的地方走,走到山腳說不定就能原路返回……”
安淼攥緊了杯子,還在後怕,“幸好聽到這個方向有人聲,我就沿路跑下來了。”
“你跟靳堯洲沒有用對講機聯系?”池鹿問道。
安淼似乎也覺得難為情,沉默半天才從拉開登山包拉鍊,“重物都給他背了,我就負責背一些輕東西。”
池鹿看到了她空蕩蕩的包裡躺着的兩個對講機。
她猜想以靳堯洲的速度應該所有隊伍裡最早抵達水源附近的,因而這一路安淼誤打誤撞,走的都是正确下山的路,節目組才沒有派人來跟。
但因着驚慌,這一路跌跌撞撞也受了不少罪。
“先在休息一會吧,吃點東西。”池鹿把野餐墊讓出來,“我們剛用完午餐,盛書禹他們去摘椰子馬上回來,這兒還有一些面包。”
她特地強調了盛書禹。
但不知道安淼是吓傻了還是怎麼,竟然沒有繼續追問盛書禹的事,反而目光一直怔愣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