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太宰那隻未被繃帶纏繞的鸢色眼眸裡看出來了令人心驚的酷寒。
織田作之助不合時宜的想起來某一本書裡一筆帶過的一位尊貴而暴虐的年輕君王,那個喜怒無常的少年暴君忽然有了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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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那一株盛放的罂粟花,被中原中也溫柔又殘酷地采撷,水分掙紮着流逝,花瓣零落成泥。
我在仿若瀕死的土壤被他極緻地探索,他帶來的狂熱台風将我徹底淹沒。而我被迫敞開陸地最後的土壤,款待他的降臨。
頭一次,我無往不利的乖巧示弱在他這裡碰了壁。
我不成句的泣音消融在他不間斷的吻裡,滲出眼角濡濕了睫毛的眼淚也被他霸道地舔走。
年輕的mafia幹部大人以近乎酷烈的姿态,不容反抗地掠奪我。
這場漫長的情事,像從林深處頂級獵食者饑渴難耐地一場進食,而我就是那個被撕咬虢奪的獵物。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沉沉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依然躺在他的懷裡,卻頭痛欲裂,全身都是痛的。
“好痛。”我在他懷裡拱來拱去,像一隻被拔掉了指甲的貓。
混蛋前男友!等我身體恢複了,我一定要報複回來。
我淚眼朦胧地瞪着他。
橘發少年懶洋洋咬着煙,鋒銳俊美的輪廓被缭繞的煙霧半遮掩,顯出幾分缱绻的溫柔。
他出門在外時用橡皮筋束綁的橘色長卷發此刻随意地散落,微微淩亂地順着頸側流瀉而下,發尾搭在深陷的鎖骨上。
“現在乖乖認輸還來得及。”
他溫柔又嘲弄地看着我笑,還沒抽完的那根煙被他随手扔進了床頭櫃上的玻璃水杯裡,火光猩紅的煙蒂刺啦一聲熄滅。
我強忍着身體的不适,倔強的從他懷裡鑽出來,慢吞吞地跳下床:“才不要認輸呢!女巫一定會笑到最後的。”
他揚起眉梢嗤笑,下巴輕擡,笑容漂亮嚣張:“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詩音。”
“如果你再不要命,隻知道踩油門,”他伸手不容拒絕的把我拽回到他懷裡,洩憤似的狠狠咬在我的頸側:“你就死定了。”
中也大人啞聲撂下霸道的狠話,禁锢我腰身的懷抱卻極盡溫柔。
我被他挾着腰仰躺在他懷裡,也是這個角度,我清晰地看到了他喉結上被我忍痛時不小心咬破的齒痕,留下了暧昧鮮明的印子。
我忍不住回想起昨夜他回響在我耳邊漸重的低聲喘息,和深沉兇狠的占有,酸痛的身體又開始顫栗。
他身體力行地展現了什麼是食髓知味後盡管已經在竭力克制,卻依然狂妄熾烈的一場索取。
雖然我聽不懂、看不透他有時嗓音裡的滞澀,和眼底複雜而沉重的感情,但是這并不妨礙我享受他給予我的死亡般的野蠻歡愉。
唔,反正我和中也分手了,是好朋友,是上司,也可以是床伴,對吧。
隻是床伴關系的話,并不算違抗了boss的旨意,也就不會打破boss口中所謂的雙黑之間‘微妙的平衡’,對吧。
我在心裡半點也不心虛的重新界定了我和中也的關系,并且暗自得意我昨天不小心在他喉結上留下的我的印記。
心裡有一種隐秘的快樂,雖然被徹底占有的人是我,仿佛被反向标記了的人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