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搖搖頭,楚鑒要輸了,被對方動作影響,覺得他可以做到自己也能做到,恕不知正好落入别人陷阱。
搖骰子這件事,隻要一直能搖最大點,就會一直平局,重要的心态。
果然最新一局,楚鑒搖出的點數不再是最大,他将地契往對方面前一擺,“我輸了,敢問姓名?”
那人将地契飛快收到自己的懷裡,“區區姓名,不足挂齒。”
他心想:被你知道你找人追殺我怎麼辦,我又不蠢。
然後在祁楝眼前晃晃手,“走咯,小師侄,下次有這種好事再找我。”
祁楝冷哼一聲。
沈芫瞧見楚鑒吃癟正起勁,不曾想腳底的椅子被人猛地抽掉,她腳下一空,驚叫還未發出被一掌劈暈,兩人将她從側門擡出賭坊。
恍惚間聽見有人說,“這女人穿的雖是男裝,但是布料不錯,不會是哪家的小姐吧?”
另一人回道,“不管是哪家的,被賣到那地方哪家還敢認?又不是沒有官家小姐,不照樣回不成,待在那還能活頂多辛苦點,要是回去,那才是死得快。”
旁邊人嘿嘿一笑,“等過幾年昙花娘子價便宜了,我們哥幾個都去嘗嘗。”
“聽說這昙花娘子的父兄恨欲其死,可是娘子就是活得好好的,還得了煙花巷花魁的名頭。”
“她爹怕是無臉面見同僚了吧,不然喝個花酒喝到昙花娘子那,春風一度做成新郎官,白日就見到嶽父大人,那可如何是好呀。”
兩人哄笑出聲,沒發覺沈芫眼皮微動。
楚鑒輸了地契正琢磨對手的身份,走出賭場許久才發現身後的尾巴不見了,他尋來一暗衛,“沈芫呢?”
暗衛如實禀告,“有兩個人把她椅子抽了,打昏她帶走了。”
楚鑒:???
“這麼大的事你不盡快向孤禀報!”
暗衛木讷道,“殿下說别管那小娘子的。”
楚鑒扶額歎息,厲聲道,“趕緊去找,要是沈玄塵找上門來,那就不好了。”
被人跟蹤還要保護這個跟蹤狂的安危,楚鑒覺得自己命真苦。
暗衛垂頭領命,“是!”
一小巷子内宅門被打開,有婦人走出來,“讓我驗驗貨。”
兩人将沈芫的臉露出來,婦人捏着她的下巴完整打量一番,“不錯,是個勾人的胚子,日後定能成個名角兒。”
在沈芫右邊的男人聲音粗粝,他甕聲道,“那王媽媽可得給個好價錢。”
王媽媽手帕一甩,“少不了你的。”
她接過身邊彪形大漢遞過來的錢袋子,仍給那人,“呐,拿好了,下次有這般好貨給我送來。”
沈芫旁邊的人連聲道謝,“謝謝王媽媽。”
彪形大漢直接将沈芫扛上肩頭,沈芫隻覺得他單手就能将她拎起,真是可怕。
國公府,沈玄塵将書拍在桌子上,“跟丢了是什麼意思?”
跪在下首的暗衛道,“屬下罪該萬死,小姐在太子殿下周圍,四周都是太子殿下的暗衛,我們不敢靠太近。”
沈玄塵略一思索,沉吟道,“來人,備車,去東宮。”
楚鑒目光搜尋着四周,“沈芫啊沈芫,你最好沒出事,不然……”
沈芫扶着頭坐直身,對面王媽媽媚笑道,“姑娘,進了我們這就别想着出去了,乖乖學好本事,王媽媽會找人疼你的。”
沈芫讓自己别慌,楚鑒身邊都是暗衛,定會注意到自己的蹤迹,說真的,沈芫本就沒打算掩蓋自己的意圖。
隻有楚鑒到處晃悠,她才有撞見陳譽的可能性。
沈芫決定要表現良好,争取在楚鑒和沈玄塵來之前少受點折磨,所以她支棱起笑臉,“媽媽,我都聽你的,你可别打我。”
王媽媽輕撫她的臉,“這就對了,隻要你乖,媽媽絕對不打你。”
沈芫笑得更谄媚幾分。
王媽媽看她的眼神愈發明亮,“我們這裡學得都是伺候男人的東西,配上你這張臉,這世間沒有你拿不下的人。”
沈芫笑容一僵,問道,“現在就開始嗎?我覺得剛剛被打昏有點身體不适,要不我們晚幾天開始吧。”
王媽媽笑容愈發燦爛,“乖女是要忤逆媽媽的意思嗎?”
沈芫苦笑着擺擺手,“不敢不敢,絕對沒有。”
王媽媽取出針刺和藥碗,“那就好,媽媽先給你點個守宮砂,女兒家初夜最是珍貴,可不能随意别人占去。”
守宮砂?這玩意兒在閨中無人會用,貴女是否處子身哪需要一個說不清道不明沒有原理的東西證明。
隻有煙花巷的媽媽會以此為賣點,将手中姑娘賣個好價錢罷了。
王媽媽将沈芫的胳膊牽過來,衣袖一往上拉,就看到瑩瑩肌膚上那道痂,她一皺眉,“竟有傷,破了品相。”
看着沈芫的目光變得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