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弗月不知後宮出了何事,滿頭霧水的在楚鑒下首坐下,端來椅子的宮人手都是顫抖着的。
呂後看到呂知錦在被衾中就知道此事無法善了,她本想配合侄女将陣仗鬧得大一些,借向琳之事污了向瑤,姐妹倆都别肖想太子妃的位置。
可如今這局面,呂後總不能将人換成呂知錦,污她名聲,那就隻能為她尋兇,找個幕後黑手将髒水潑到她身上。
衆人齊聚一堂,皇帝皇後端坐其上,太子公主、向老夫人向瑤坐于下首。
開審!
接到消息,沈芫讓人去尋沈玄塵,讓他務必到禦書房,又憂心他人事不省,根本沒辦法到達,心頭惴惴不安。
向琳和沈芫匆匆趕到,呂後已和呂知錦串好說辭,兩人對視一眼,呂後先問道,“琳兒,你去哪裡了?”
向琳道,“臣女與沈芫妹妹困倦,在偏殿睡下了。”
沈芫也道,“就在禦花園内。”
呂後皺眉道,“你可知本宮為了尋你,快要将後宮都翻過來,你祖母和姐姐在坤甯宮中擔憂不已,你卻在偏殿睡覺?”
向琳垂首抱歉道,“要是知娘娘尋臣女,臣女絕對不會睡着的。”
向老夫人上下打量向琳,見她無事連忙說道,“多謝娘娘關懷,如今琳兒無事,實在是太好了。”
呂後也道,“雖然有些驚擾後宮,但你沒出事,便是好事。”
向老夫人正準備告辭,呂後接着道,“不過,她沒出事,本宮的侄女倒是出事了,知錦,你來說說。”
呂知錦從後殿沖出來,抱着呂後道,“姑母,你要替我做主呀!我不過在宮中行走,要去坤甯宮尋姑母,結果遇到一人将我打昏,放在被衾裡。”
“她這是要污了我的清白,讓我去死呀。”
她含恨看向沈芫,向琳能脫身,定與她有關。呂知錦一步一步走向沈芫,她怒聲問道,“你這賤婢,皇後尋向琳,怎麼不帶她早些過來!”
若是向琳早些出現,姑母也不會将此事鬧得如此之大!
沈芫連忙退後一步,生怕被呂知錦出手傷到。
呂知錦擡手便給沈芫一記耳光,向琳怒道,“我們都睡着了,怎麼知道有人來尋。”
沈芫捂着臉,呂知錦扇得極重,她臉上頓時多了道血痕。
楚鑒差點站起身,雙手在扶手上握緊。
沈芫道,“臣女知道呂姐姐被害定是憤怒至極,但現下還是速速尋到兇手為好。”
向瑤連忙将沈芫扶起,她跪下道,“陛下,娘娘,臣女在禦花園曾遇歹人,她武功高強,氣力非常大,臣女覺得此人或許是害呂姐姐之人。”
向瑤将禦花園中的遭遇一說,楚弗月也道,“父皇,母後,兩位進士可以佐證向瑤姐姐的言行。”
呂知錦當然知道不是此人,她森寒的目光掃過向琳和沈芫,問她們,“向瑤是擔憂向琳出事先是要從東門進坤甯宮未果,後才求福佳公主,向琳你那時在幹什麼?”
她補充道,“還有,宮人明明隻見到沈芫進去偏殿換衣,向琳是怎麼進去?”
呂知錦将守門的宮人喊出來問話,“将實話說出來,你帶沈小姐去偏殿時是否僅她一人?”
那宮人哆哆嗦嗦的垂着頭,“是的,那時僅沈小姐一人。”
沈芫知道她為何害怕,因為宮人她睡着休息,後續的事根本不知,如今要被呂知錦抓來攀咬她,定是害怕至極。
向琳道,“沈妹妹進來前我就在殿中了。”
呂知錦道,“你去偏殿為何不提前知會向瑤?讓她跑去坤甯宮找你?”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扯皮,沈芫隻覺腦中胡亂,她望向楚鑒,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楚鑒看着直皺眉。
楚鑒明明知道真相,他到底想做什麼?
上首的楚邝怒喝,“夠了!吵得朕心煩,如今當務之急是找到行兇之人!來人!”
禁軍統領跪下行禮,“臣在。”
楚邝道,“禦花園行刺之人可有抓到?”
禁軍統領不敢擡頭,他道,“臣剛剛收到消息,在禦花園的池塘裡撈到一具屍首,尋來兩位進士辨認後,确認她就是行刺之人。”
呂後和呂知錦都輕松不少。
沈芫望着兩人,難道她們在這裡吵吵鬧鬧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人去掃尾這個刺客是嗎?
呂後道,“此人定是見事情敗露,畏罪自盡了。”
她話鋒一轉,“隻是從禦書房搜出女子之事終究是不妥,知錦與瑤兒都是被害之人,本宮定是要護好她們。”
楚邝便道,“皇後你打算如何?”
呂後對楚邝盈盈拜倒,“陛下,後宮久未進新人,你看這沈六娘如何?”
沈芫目瞪口呆,這怎麼扯到她身上的?
楚鑒更是皺眉勸阻,“父皇,沈國公不在,此事終究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