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後道,“可這禦書房不能平白無故多個女子出來,總要給後宮一個說法,不若就讓沈小姐進宮陪本宮。”
沈芫如墜冰窟,原來真的可以有人毫無緣由的毀掉他人的未來,并且沒有任何負擔。
隻因為你正好在這裡,你正好可以,所以,請你下地獄。
向老夫人看着沈芫,突然明白皇後的威脅,她絲毫未提向琳之事不是護着向琳,是因為在這禦書房的還能是向琳。
呂後一見發髻便将呂知錦護了起來,但這被衾中的女子總要有人來擔,知錦說沈芫與此事脫不了幹系,那便讓沈芫擔起這惡名。
楚鑒道,“父皇與忠國公情同兄弟,沈六實在不好入後宮,既然母後一定要在這裡成就一樁姻緣,不如孤将沈六收進東宮。”
呂知錦含恨掃了沈芫一眼。
幾人商議着沈芫的命運,沒有一個人問她願不願意。
沈芫腦中飛快地思考着,怎麼就進了死胡同,皇後和呂知錦拼命找替死鬼還找到她頭上?
沈芫掙紮道,“臣女在殿中與多人有過接觸,突然出現在禦書房,這……不能令人信服吧。”
呂後無所謂道,“她們又不知何時發現的你,可将今日之事往後推,重要的是,此事要有解釋。”
衆人的目光盯向沈芫,呂後道,“以你的身份,能進東宮已是大幸,還在猶豫什麼?”
沈芫通紅着雙眼,她不願意,不願意啊!她的名節呢?她的清白呢?就不重要了嗎?
她望向楚鑒,開口道,“殿下,你——”
有人大步流星踏進門内,“臣的妹妹不願意!”
沈玄塵一撩衣袍跪下,“陛下,臣的父親随你征戰,軍功赫赫,去歲遇匪身死,國公府隻留下這些血脈,臣懇請陛下看在臣父他忠君的份上饒臣妹妹一命吧。”
他說得又急又快,呂後趕緊解釋一番,“不是要你妹妹的命,是讓她進宮伺候陛下。”
沈玄塵冷言道,“不是臣妹妹在禦書房被發現,亦不是臣妹妹設計傷害别人,憑什麼讓臣妹妹被污清白,擔下這罵名。”
“今日,臣就是拼了這國公爺爵位也要為臣妹妹的清白争辯,皇後娘娘,你袒護自家的親戚,便要去殘害忠臣的血脈,這讓陛下顔面何存?”
沈玄塵慷慨激昂的發言讓沈芫熱淚盈眶,沈芫的身份使她根本無法抗拒皇權,今日便是皇後在這賜死沈芫,向老夫人不替她聲張,或許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所以她那麼恨這後宮、東宮,所有皇權的一切。
楚邝看向楚鑒,剛剛他還說有辦法,現在怎麼辦?
楚鑒起身道,“陛下,兒臣願求娶呂氏知錦為太子妃,今日之事确實需要個說法,兒臣與呂姑娘本就在議親,如此也不算污了呂姑娘的名聲。”
呂知錦忽地看向皇後,呂後磕絆道,“如,如此……甚好。”
楚鑒将沈玄塵扶起,“沈國公,如此可還算損了陛下的顔面?”
沈玄塵躬身對楚邝道,“臣情急失言,還請陛下見諒。”
楚邝道,“欸,沈國公一心為國,朕很滿意,你自出孝來還未差事,不若去禮部當個侍郎。”
沈玄塵跪下領命,“臣領命,多謝陛下恩典。”
呂後見侄女變成太子妃,弟弟的禮部被安插進一人也不擔憂,還笑道,“進禮部正好,還能負責太子與太子妃的喜宴。”
場面逐漸變得融洽,連呂知錦都一副被喜悅沖擊難以置信的表情,皇帝讓所有人退下,僅餘他和皇後。
楚鑒扶着呂知錦出來,呂知錦不知楚鑒知情,一時以為他對自己有些情意,嬌聲開口道,“殿下……”
楚鑒将人仍給她的侍人,制止道,“成婚前不宜見面,還請呂姑娘在家備婚,無事就不要出來走動了。”
呂知錦被人強硬帶走,頻頻回頭,卻不得見楚鑒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