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趙甯兒笑道。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把孤松,無比愛惜。
就好像在衆目睽睽下,宣告她的心意。
“姐姐,錦雁妹妹,這首曲子叫——拜月。”
她指尖緩緩撥動琴弦,即使許久未彈,手法生疏,可拜月的曲調在她心中,絲毫沒有忘。
瑕疵雖多,但整體還算流暢。
何錦雁聽罷連連鼓掌:“姐姐好琴技!”
趙甯兒也誇贊道:“曲是好曲,不知曲意為何?”
谷纾思索一番:“這是一個娘子對琴師一見鐘情,最後白頭到老的故事。”
“是嗎!那寫成話本一定很多人喜歡。”何錦雁道。
趙甯兒卻沒有說話,她深深看了一眼谷纾。
她剛想将琴收起,隻見門外孫培安領着人而來。
孫培安先行一禮,随後道:“昭容娘子,皇後娘娘身子抱恙,陛下下令讓您操持聖節大宴,迎接西嶺王子。”
“什麼?我?”
“是,事急從權,還請昭容娘子随我來。”孫培安道。
她就說見到孫培安準沒好事!隻好求救地看着趙甯兒和何錦雁。
趙甯兒隻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纾姐姐,這是好事,姐姐做的好陛下一定龍顔大悅,少不了姐姐的賞賜。”何錦雁給她打氣。
不要啊!谷纾欲哭無淚。
但沒有絲毫辦法,她先去凝合宮和陸妱含了解了事情的進程,才知西嶺人不過半月便要到南昭了,來的應不止西嶺王子,西嶺公主應該也會來。
這若是辦砸了,那不得揚名四國。
谷纾很頭大,可是陸妱含此刻正躺在塌上,情況實在不算好,卻還是不停地給她交代着一些事情。
“放心吧妱含姐姐,我盡量不搞砸。”她悲憤地向陸妱含保證。
陸妱含知她緊張:“莫怕,姐姐信你,若有什麼不明白的,隻管來問姐姐。”
“好,姐姐放心。”谷纾道。
她剛準備離開,又看陸妱含将被褥蓋得嚴實,怕陸妱含中暑,轉身,将她的被褥拉下來一些。
“天氣炎熱,姐姐莫蓋這麼厚。”
而陸妱含受驚一般,急忙将被褥扯上去。
谷纾沒反應過來,陸妱含幹笑兩聲:“姐姐冷,想多蓋些。”
“好,那姐姐注意身子。”
“嗯,你去忙吧,不必擔憂我。”
谷纾應是,她走出屋子,見院裡有個正在掃地的宮女,不禁問道:“怎麼不見太醫來?”
那宮女停下手中的活:“回昭容娘子,皇後娘娘說不必宣太醫。”
“皇後娘娘是怎麼病的?”
“這,奴婢也不知,不過宮人們說皇後娘娘這麼熱的天,天天穿着高領子的衣服,許是熱病的。”
“那你們記得給娘娘屋子多放些冰。”
宮女點頭。
谷纾沒在留,她方才拉陸妱含的被褥,發現她脖頸處有一道紅痕,像是被人掐的。
雖然隻是一眼,但她看的無比清楚。
所以前些日子,陸妱含操辦宴會事宜,穿高領子的衣服,就是為了遮掩那道紅痕,然後病了,也不敢請太醫,見她時候,刻意用被褥擋住。
能在皇後的脖子上留下紅痕還讓她掩蓋......
除了姬良,還能有誰能做到!
這段關系讓谷纾實在想不通。
如果陸妱含不愛姬良,那當時為什麼要在姬良無權無勢的時候幫他,她明明可以做一個高門大戶的嫡妻,那如果陸妱含愛姬良......
谷纾立馬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想,不可能,入宮這麼久,除了知道姬良大部分時間歇在向兮和陸妱含這之後,就沒有見過姬良和陸妱含有其他的肢體接觸。
即使兩人走在一起,也從來不看對方一眼!
到底是為什麼!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一宮人疾步走到她面前跪下:“昭容娘子,您快去禦膳房看看,兩位掌廚大人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