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也沒想到她會直接撲入他的懷裡,許是喝了酒,他有幾分醉意,不自覺地就抱緊了谷纾。
春倦和夏困楞住。
阿柴大驚失色,這還得了!
他不由分說地就想将谷纾從他的公子身上扒拉下來。
“兩位祖宗,這可使不得啊!”
可谷纾實在依戀他。
在外人眼裡她看上去無比獨立自信,但一到姬容面前,她就變得很嬌氣。
姬容捏了捏眉心:“你去守着。”
阿柴:“?”
“你們都瘋了。”他簡直想咆哮,但是不行,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去守着。
涼風微拂,落下一樹花葉,飄到谷纾的頭頂,姬容耐心地将她頭上的落花拿下,聲音是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怎麼了?”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她今日見藍音的事說出來。
她怕一晌歡樂都無法再貪。
她實在自私。
“我想你了,我想抱抱你。”她說。
姬容勾起嘴角,輕輕撫摸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夫子,别離開我。”
“不會。”姬容道。
谷纾擡眼看着他,她知道,姬容不是會随便做出承諾的人,一旦做出承諾,絕不會改變。
但身份之别,鴻溝難越。
她捧住姬容的臉問:“你喝酒了?”
“一點點。”
“我也嘗嘗。”
說完,她踮起腳,用自己的嘴唇蓋上他的薄唇。
她吻的很兇,步步逼近,将他口中所有的空氣都吞下,隻剩情絲纏繞,身影交疊。
阿柴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急忙轉身,出言提醒:“祖宗!有人過來了!”
不遠處春倦和夏困高呼:“趙娘子安!”
兩人急忙放開,谷纾還不停喘着氣。
趙甯兒已經走了過來,姬容和阿柴迅速藏了起來。
“小纾兒,你怎麼在這?”
谷纾幹笑:“在園子裡透透氣。”
趙甯兒怪異地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行,你沒被事情影響就好。”
“都是些小事,難不倒我。”谷纾自信說到。
“你可長點心,我總覺得那個若烏巴看你的眼神不對,後幾日馬球會在即,你可莫要出風頭,隻在席上看看就好。”趙甯兒勸道,她見慣了男人,一眼就能明白那是什麼眼神。
谷纾苦着臉,馬球可是她最喜歡的運動,入了宮後就再沒碰過,好不容易有一場馬球會,自己卻隻能坐在席上看。
“我知你想上場,來日方長,大不了以後多求求陛下,每年都辦那麼幾次。”
“放心吧姐姐,這次我一定随你待在席上,絕不出風頭。”
她雖然遺憾,但也懂樹大招風的道理,今日的禦宴她出盡了風頭,保不了就已經有人看她不順眼。
趙甯兒又叮囑了她些話,兩人聊了許久才離開。
自此之後,谷纾每日老老實實地待在梨懷院,馬球會的事由陸妱含着手操辦着,她這次挑在宮外的皇家球場,請了不少王公貴族觀賽。
谷詹自然也在其中,這要谷纾很是開心,不停地朝谷詹打着招呼。
她今日隻随便打扮一番,顯得清雅可人。
“瞧你這樂的。”趙甯兒笑她。
“雖不能上場,不過讓我觀賽也是好的,而且你瞧,那邊,那就是我爹爹。”谷纾拉着趙甯兒的手,一齊向谷詹打招呼。
很快想起鑼鼓聲,來了一内侍宣告今日的規則。
男女馬球各三場,三局兩勝,球場外樹立着二十五面紅旗,哪方進球便可獲得一面旗子,最後誰的旗子多便是誰勝。
先上場的是男子,南昭這邊有好些人谷纾都認得,特别是陸子安,她以前常和他還有雲垂野一起打馬球,陸子安總是輸,因此谷纾每每都要笑話他。
四年不見,他長高了很多,身子也變得強壯,膚色黝黑,許是常年打馬球所緻。
而西嶺那邊則是由若烏巴親自帶着幾個武士上場,西嶺草原廣袤,故那邊的人皆善騎射,在馬球上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鑼鼓再響,不待衆人反應過來,陸子安便率先發出一球。
西嶺的人也不甘示弱,立即接上球。
他們動作迅捷,力量大,很快南昭這邊就落了下風。
谷纾看得焦急:“哎呀!這球失的可惜,明明都到球門邊了,竟然讓西嶺截了去!”
“不是西嶺那邊怎麼又進球了!”
“這陸子安年歲身子長了,怎麼球技不漲呢!”
谷纾根本坐不住,她幹脆站起來,一眨不眨地盯着球場。
趙甯兒拉她坐下:“你比他們那些賽場上的人還要焦急。”
“這怎麼不急,西嶺領先了五個球啊!再被超幾個這局都不必打了!”她急地直跺腳。
賽場上的風勢越來越不對,谷纾幹脆喊起來:“陸子安,先帶球,全揮杆左前斜線!”
陸子安也聽到了這聲,他随着谷纾所說揮杆,主動權終于回到了南昭這邊。
見形勢大好,球的距離離球門稍遠,但西嶺者都在左側,準備堵球,谷纾當下立斷:“陸子安,别猶豫,看準球門,右側正手全揮杆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