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暧昧的紫紅燈光下,模樣清秀的男生頭戴綿羊耳朵,穿着輕盈的雪白紗衣,随着動感的音律站在一個卡座旁扭動腰肢。
風情萬種的舞姿将不少人吸引來,将卡座團團圍住。
驟然成為焦點旁的陪襯品,許昙有些局促不安。
“看完這個我們就回去了吧。”她同一旁喝得有些多的許玫說。
“急什麼?這才哪兒到哪兒。”許玫邊回她邊拍手叫好。
“再說了,你回去就是對着一根支棱不起來的木頭,咱們雖說今晚隻能看不能吃,但一根木頭和十幾根木頭一對比,哪個更有看頭還需要我說嗎?!”
許昙欲言又止,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想到江祈之前說要來接她,便給他發了一個消息。
【今晚得晚點再回去了,你先睡吧。】
消息直到音樂停下,都沒有收到回複。
“還想再看哪個?說!姐給你點!”許玫豪邁在手機上劃拉幾下。
“這個就行,這個就行。”
許昙摁下她的手機。
音樂聲過了沒多久再次響起,分散開的舞者站在各個卡座旁跟随節奏開始wave。
戴着綿羊耳朵的男生依舊站在許昙眼前,雪白紗衣貼緊胸膛,兩抹深色随起伏的胸膛而顯露,激起“哇哦”聲一片。
喧鬧的叫喊聲中,酒吧服務員擠過人群,穿着黑色襯衫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
襯衫下擺收攏進褲腰中,松松垮垮的領口半遮半掩着性感的鎖骨,袖子被随意挽起,緊緻結實的小臂暴露在外,流暢的肌肉線條頗具張力。
“許小姐,這位先生說是你們的朋友。”
服務員的聲音被嘈雜的背景音所淹沒,但男人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卻沒被淹沒在人群之中。
他安靜地站在一旁,朝卡座裡的人看去。
明明目光平淡,卻莫名讓人在無形之中感到壓力。
卡座裡的人怔愣着點頭。
男人瞥她一眼,跟服務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随即在她不遠處坐下,雙臂環起,長腿交疊。
他漫不經心地看向一旁的表演,鋒銳的目光浸着寒意,在那對綿羊耳朵的映襯下,仿若一匹伺機将獵物絞殺的兇狼。
音樂聲再次停下,許昙坐立不安,她扯了扯喝得正上頭的許玫。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回什麼回?這才看了多久你就回!”許玫放下手中的酒杯,撇開許昙的手,“你下一輪還是要看這隻小綿羊嗎?”
許昙瞟了眼一旁沒什麼表情的人。
“不看了不看了,我們走吧。”
“走什麼?”
沒什麼表情的人淡淡開口。
“這個看膩了就換個新鮮的看。”
冷淡的聲音傳來,引起了許玫的注意,她晃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兒。
“江祈?”
又忽然想起什麼,許玫把許昙護在身後。
“我告訴你,今晚你别想帶走她!”
“給不了我們昙昙幸福的男……”
許昙倒吸一口涼氣,忙把許玫的嘴捂上,讪讪地朝不遠處的人笑了笑。
“她喝醉了……”
不遠處的人看着她,勾起的唇似笑非笑。
戴着綿羊耳朵的男生突然被服務員請走,取而代之的是原本在隔壁卡座表演的男生。
許玫扯下捂住她嘴的手,偏了偏腦袋。
“你啥時候換人了不跟我說,我還想換斜對角的那個過來呢。”
“不急。”
冷淡的聲音再次傳來。
“會輪到他。”
在一旁表演的男舞者換了又換,身上的布料一個賽一個的少,在不帶重樣的動感舞曲中盡情釋放熱情與魅力。
許玫看嗨了,直誇江祈這人大氣能處。
許昙卻覺得坐在這的每分每秒好似地都在将她淩遲。
等所有舞曲都表演完畢,舞者們紛紛退場。
許玫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嘴裡絮絮叨叨:“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但你不一樣!”
她直起身,朝江祈豎起大拇指,“你是這個!”
“雖然你……”
在許玫語出驚人之前,許昙連忙堵住她即将脫口而出的話。
“表演都結束了,我們回去了吧。”
許玫愣愣地朝周圍看了幾眼,點點頭,許昙頂着不遠處淡漠的眸光,攙她起身,往酒吧外走去。
男人跟在她們身後,步伐不急不緩。
走出酒吧,散漫的聲音忽然道:“右邊。”
許昙按他所指的方向走,最後在一輛黑色賓利前停下,車門随即被拉開,她扶許玫坐進去後也跟着坐在一旁。
關上車門的手頓了頓,又很快将車門關上。
車平穩地行駛在空曠的馬路上,幽暗的車内十分安靜,許昙從後視鏡可以看見駕駛座上的人沒什麼情緒的眼眸。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一般,深褐色的眸子上瞥,将她瞬間擒懾。
許昙背脊一僵,很快挪開視線。
氣氛變得令人局促不安。
許玫枕在她肩上,唇瓣微微翕動,含糊地說着一些她聽不清的話。
緊張地聽着許玫的聲音,許家不知不覺便到了。
車開到别墅門口停下,許家阿姨過來幫襯許昙扶着許玫回到她房間,沒過多久許昙便走出别墅回到車裡。
拉開副駕駛車門的手有些許的猶豫,但下一秒還是将車門拉開。
坐上車,許昙身闆挺得筆直。
“緊張什麼?”
一旁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
“我沒緊張……”許昙回。
身闆卻依然挺得筆直。
“嗯,沒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