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清淺的檸香漸漸濃郁。
緊實的小臂忽然出現在視野中,又随即越過她,伸向她斜後方的安全帶。
“咔哒”聲在安靜的車裡格外響亮。
那雙深褐色的眼眸,在極近的距離裡,與她目光相接。
“沒緊張,怎麼安全帶都忘了系。”
許昙抓緊包帶,沉着呼吸“哦”了一聲。
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濃郁的檸香離去,沉暗幽然的眸色也消失在視野之中。
扁了扁嘴,許昙挺得筆直的身闆漸漸向後垮。
她明明什麼也沒做,怎麼就有種幹壞事被人捉到的窘迫感。
車緩緩啟動。
随之而來的還有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
“表演好看嗎?”
許昙咽下了“挺好看的”四個字,十分有眼色地回答:“不好看。”
“不好看?”
“不好看怎麼得晚點才能回家。”
輕飄飄的語氣讓許昙有些喘不過氣,在坦白和扯謊之間選擇了沉默。
畢竟将“不行”的謠言舞到正主面前的後果,似乎比今晚的事,于某種方面而言還要更嚴重一點。
可她一時還沒能想到什麼借口說服他。
昏暗的車内陷入了片刻寂靜。
“如果我說今晚是個誤會,你信麼?”
許昙想了好一陣,支支吾吾地開口。
“如果你今晚沒看得那麼來勁的話,我信。”
“……”
她看得很來勁了?
她明明隻是偶爾不小心瞧了幾眼。
一路靜默無言,車在新苑華府的地下車庫裡停下。
下了車的兩個人一同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并肩走了沒多久,許昙身側擺動的手被自然牽起,掌心裡的溫度很高,她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發現他的面色好像松緩了不少。
許昙晃了晃他的手。
“你不生氣了?”
“生氣。”
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回她。
許昙“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回到家,許昙伸手摸向燈光開關。
白熾燈光亮起的一刹那,門被關上。
握緊她的手松開,轉而摁向她腰将她抵在自己懷裡,後脖頸也随即被溫熱的掌心禁锢,蠻橫的吻強勢落下,突破她的防禦攻掠城池。
卻又在她嘤咛一聲之後變得輕柔。
摁着她腰的力道很緊,炙熱的溫度傳來,薄薄的衣料好似形同虛設。
吻持續了很久,久到許昙小腿發軟,身體欲往下墜。
堅實有力的手橫抱她于懷中,把她放到一旁的沙發上将她鞋子脫下。
許昙躺在沙發上輕喘着氣,脫下她鞋子的人去而複返,像是不知厭倦一般吮吻着早已紅透的唇。
黑色襯衫落在地上,與月白色的裙子相互交纏。
細碎的吻落在脖頸,滾燙的掌心将她灼燒,許昙如夢初醒般倏然睜眼。
“還沒洗澡……”
她呐呐道。
話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她再次被橫抱在懷裡。
“知道。”
“我幫你。”
浴室裡的水聲淅淅瀝瀝,時不時夾雜着男人低沉的質問聲。
“大晚上的出去加餐,是覺得家裡的清粥小菜滿足不了你了嗎?”
“不是……”
“不是什麼?”
回答他的聲音有點委屈:“不是清粥小菜。”
冷哼一聲之後,低沉的男音又問:“好看嗎?”
“好看……”
“他們好看還是我好看?”
“你好看。”
“那你還出去加餐?不怕吃壞肚子了?”
回答他的聲音漸漸化作一聲嗚咽,被淹沒在急促的水聲之中。
水聲停下,浴室裡的燈熄滅,沾了水漬的浴袍從床上墜落。
落在她唇上的吻很溫柔,冷白修長的手小心翼翼。
起初是生澀,轉而又多了幾分熟稔,到最後滿室旖旎。
浴室的燈再一次打開又關上,許昙困倦地躺在被窩裡,肩上多了幾道痕迹的手臂将她摟在懷裡,與她一并沉沉睡去。
被折騰了一晚上的許昙第二天是被手機震動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摸向床頭櫃上的手機。
是許玫的消息。
【卧槽!昨晚江祈是不是來找你了?!】
【還給你把酒吧裡所有的男色都點了一遍?!】
【咱就是說,雖然他那方面是不太行,但他大度能忍識時務啊!】
【這個妹夫能處!比那堆自己不行還不讓别人享受的菜男人好多了!】
手剛點上屏幕想回許玫消息,扣着她腰的力道卻倏然收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
“你跟别人說,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