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音色傳來,許昙有些恍惚。
“江祈?”
“嗯。”
肯定的答複讓她漸漸放松,往他懷裡靠緊。
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她覺得踏實,手心貼着緊緻的胸膛,有些迷茫地摸了摸。
“我是睡了一天了麼?”
“今天還是周六。”
江祈提醒她。
“周六?”
許昙喃喃,呼吸随即一滞。
江祈胸前的衣料被她攥緊,昏昏沉沉的腦袋中,思緒忽然變得紛亂繁複。
“所以,你是提前回來了嗎?”
“嗯。”
“為什麼?”
問完,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知故問,就連江祈也在反問她:
“你覺得為什麼?”
她覺得為什麼……
那一通一通的未接來電,沒有收到回複的消息,還有許玫猶在耳邊的話,都似乎在告訴她答案。
“是因為我麼?”
她有些不太确定,生怕自作多情,半信半疑的語氣讓江祈蹙了眉。
“我那晚和你說的話,你是不是沒在意過?”
“……沒有沒在意。”
“那你為什麼什麼都沒和我說?”江祈問,“是覺得我不會管你?”
“我沒這樣覺得。”許昙解釋,“隻是感冒而已,我一個人也可以的,而且你在那邊還有公司的事要忙,沒必要因為我的事分心。”
她知道他會擔心她,所以才不想說,畢竟告訴他的結果,無論是哪一種,都沒有辦法讓所有人滿意。
一聲很輕的喟歎拂過許昙發間。
“可我想要知道。”
“我想知道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都在做什麼,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在想我。”
江祈摟着她的手臂收緊。
“可你什麼都沒和我說。”
漆黑的夜裡,這些話似乎帶着某種重量,朝她心底沉沉壓去。
許昙從他懷裡擡起頭,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我有在想你的,很想很想,而且這個有和你說過的。”
沒有光線的視線裡,江祈隻能看清她的輪廓,小巧的鵝蛋臉仰頭在看他,那雙眼睛他看不真切,可心裡卻能想象出它們的模樣。
清澈,靈動。
帶着真摯的眼裡裝滿了他。
那句“很想很想”讓他喉嚨瞬間發幹,低下頭,蠻橫地吮吻她唇,又探進飽含熱意的唇間,與她相互糾纏。
不是隻有她在想他。
他也很想很想。
江祈閉上眼睛,感受着屬于她的溫度,掌心摁着她腰将她往前推,迫切地想要讓他們之間不存在一絲一毫的間隙。
纏綿的聲音消散夜的冷寂,密不可分的身體隔了一層衣料,卻能讓許昙感受到他的熱切。
貼在他胸前的手上移,環住他的脖頸,承着猛烈攻勢的同時,也在毫無保留地回應。
混混沌沌的腦海一片空白,他的吻像是有種魔力,讓她灌了鉛一樣疲憊的身體在這熱烈的吻裡變得輕盈。
他沒有肯定地告訴她他的提前回來是不是因為她,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已經很好地給了她答案——
他是真的回來了。
為了她。
那晚他說的話,原來不隻是單純地在哄她開心。
更深的滿足感将她籠罩,她發現她其實很貪心。
貪心地想要她對他很重要。
也貪心地想要這個吻永遠不會結束。
但她身體畢竟不是真的好了,鼻子還在堵着,沒吻一會兒就有些呼吸困難。
江祈适時将她松開,又帶點賭氣地在她下唇瓣上咬了一口。
“可是你的很想,也就隻說了一次。”
許昙張開嘴巴小口呼吸,極近的距離裡,與他額頭相抵、鼻尖交錯,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融在了他的呼吸之中。
看見他時的巨大的喜悅将她吞沒,突然忘記了自己生着會傳染人的病,後知後覺地想要鑽回江祈的懷裡。
下巴卻被人用手抵住。
“你躲什麼?”
“沒躲,我還感冒呢……你離我遠點兒。”
許昙偏開頭,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剛偏了一個角度,又很快被帶回原來的位置。
柔軟用力落在她的唇上。
“不要。”
“什麼不要,你也會生病的。”
“生就生。”
四目隔着夜色相對,明明看不清他的神色,許昙卻能感受到他眼裡的執拗。
不管不顧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你要是生病了,可不能怪我。”
回答她的,是更加熱烈的吻。
帶着一種肆無忌憚的放縱,想要與她一同沉淪。
不知道吻了多少次,他時而溫柔,時而好像帶着懲罰的意味,略顯不滿地控訴她這幾日的冷淡。
“以後什麼都要和我說。”
“嗯。”
“每天至少主動找我三次。”
“嗯。”
“每天還要至少跟我說三次想我了。”
“嗯。”
“你就知道嗯?”
“哦?”
唇齒被瞬間攻占,蠻不講理地掃蕩一通,許昙被親得有些累了,笑着推開他。
“我知道了。”
江祈冷哼一聲,沒再繼續。
許昙低下頭,埋在他的懷裡,沖動散去之後,她又有些擔心。
“你就這麼回來了,公司那邊怎麼辦?”
“沒事的,睡吧。”
江祈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