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眼前之人所說的那般,隻是多了一段記憶,還是……她在時間上說了謊。
“你的話,我會去證實,若讓我發現你撒謊,……别怪我心狠手辣!”
鄭媛媛眼露好奇,“你要如何證實?”
“我信道,自有得道高人能收拾孤魂野鬼。”
“若……那些牛鼻子老道證實我是假的,你要如何做?”
鄭歲歲眼神堅定的看做她,“殺!”
鄭媛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幸好她也是如假包換的鄭媛媛,随即又開心了起來。
李心桐的一生太苦,沒有家人緣,鄭媛媛有鄭歲歲真的是太好的。
“哦。”
情緒到位的鄭歲歲被這個“哦”,噎得氣血翻湧,随即又心生歡喜,這個“哦”,太有鄭媛媛氣人的風範了。
“你……為何突然對我坦白?”
“你不是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了嘛,越靠近京都,我的情緒波動就會越大。”
“與其讓你瞎猜,激動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不如在一開始就告訴你。”
鄭歲歲是鄭媛媛最親近的人,加上鄭媛媛的人生真的簡單的如同白紙,瞞是瞞不住的。
況且,“姐,我需要你的支持。”
“别開口,在證實之前,休想我幫你!”
鄭歲歲轉身就走,她是一點也扛不住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兮兮又孺慕的看着她。
看着她筆直離開的背影,鄭媛媛咧嘴一笑,鄭歲歲已經信了八分。
剩下的兩分,她很好奇她要找誰來證實呢?
——
傍晚的時候,在客棧撲了空的吳管家帶着人來道聖戰神廟找到他們。
“大小姐,為何突然要來這道聖戰神廟借宿?”
“這裡比客棧安全。”
“既如此,為何一開始您還讓我們去客棧頭宿?”吳管家心中滿是被戲耍的怒火。
“渡口的船是給水匪的賣命錢,入住客棧的費用是給地頭蛇的過路費,先到客棧再來道聖戰神廟,是告訴這鎮上的眼睛,我們不是生客,懂規矩。”
吳管家一愣,沒想到裡邊居然是這樣的彎繞,以及大小姐真的是在山中守了九年,不問世事不懂凡俗的無知女子嗎?
是他低估了大小姐,不,是整個鄭家都低估了二房的嫡長女。
大小姐如此,那二小姐呢?
吳管家想到了很多,迅速擺正了自己的位置,這一路他還是多聽多看,少做決定。
“大小姐,今夜,道聖戰神廟真的安全嗎?巡邏隊要三天後才會過來。”
“不知道,”她說:“握緊手中刀,盡人事,護己命。”
鄭媛媛此刻看向鄭歲歲的眼裡滿是欣賞,卻被回頭的鄭歲歲白了一眼。
這傲嬌的勁就更戳她的心了,上輩子她就遺憾王芷惜怎麼就是她妹,而不是她姐。
她也想當被姐姐無條件寵的妹妹,而不是寵人的那一個。
——
偏僻的邬癸鎮很少進生人,尤其是在方圓百裡都知道這個匪鎮的情況下。
渡口邊,水匪雙方默契的拖走相同數量的船,算這些人走運。
他們雙方最近正在争奪地盤,峽谷是他們圈定的戰場,所有進入峽谷的人和船都是他們争奪的目标,進入了就隻能橫着出來。
收到孝敬的客棧按耐不住,其餘各方都在道聖戰神廟外徘徊,掂量。
打不是問題,打完之後,他們能否在三天内複原道聖戰神廟才是重點,那些戰神廟巡邏隊全是瘋子,刀也利。
察覺到戰神廟外徘徊的山匪探子們,鄭家的護衛隊握刀的手都在抖。
他們在京都隻需要護衛家宅,偶爾護衛女眷出門,安穩的很,何曾見過如此陣仗。
吳管家也慌,但大小姐跟二小姐都那麼的淡定,他也不敢表現出來。
鄭媛媛從供桌上摸了個梨,邊啃邊問鄭歲歲,“姐,跟我們下山的仆人們,是不是都見過血。”
京都來的護衛都抖成那樣了,她們的仆人們依舊淡定的各幹各的。
“嗯。”
她又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怎麼可能沒準備,這次船上除了必要的買路财,剩下的全是人跟武器,連換洗衣物都不許多帶。
“姐,晚上你讓他們都聽我的,我來守夜。”
鄭歲歲瞥了她一眼,朝外面喊道:“大山。”
一個憨厚黝黑的漢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大小姐。”
“準備好了嗎?”
“刀劍、火把、還有碎銀子都準備好了。”
“你帶二小姐去見見大家夥,晚上她跟着你,必要時候,你可以聽她的。”
大山撓了撓頭,有點為難,二小姐這細胳膊細腿,到時候要是昏過去,會連累他們的。
不過,他一向習慣了聽命行事,“二小姐,請随我來。”
大山的反應都落在了姐妹二人的眼裡,鄭歲歲不置可否,鄭媛媛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