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的早朝群臣反對,把《太學》女班,把安南公主,甚至皇後推到風口浪尖。
未央宮
鎮西王謝明珠、安南公主謝靈漪靜靜的看着主位上的皇後,皇後淡定的呡着茶。
“娘娘,陸首輔求見。”
“宣。”
一身紅色朝服的陸簡,端方闊步而來,“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
“謝娘娘,不知娘娘喚微臣來,所為何事?”
“《太學》女班,本宮希望一月後的《太學》開學典禮有其一席之地。”
“此事,娘娘可與陛下商議。”
皇後微微一笑,給出誘人的條件,“繁花号,下一趟航程可縮短至兩月。”
繁花号目前跑一趟西南需要三個月,帶回來的東西隻夠建烨帝使用兩個月,多出來的那一個月,建烨帝隻能挪挪湊湊硬熬。
皇後要建烨帝受盡折磨,陸簡則要其死,這就是皇後與陸首輔在西南那條線的博弈。
目前,皇後占上風。
陸簡手裡的人是他這十年一點點布下的,比不得皇後手裡前任鎮西王留下的。
且,對上時,他下不了狠手。
陸簡沒說可,亦沒說不可,他看向一旁的安南公主,“安南公主有什麼想說的嗎?”
謝靈漪是不怯他的,她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毛頭小子。
“陸大人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突然要在《太學》開女班?”
謝靈漪瞥了他一眼,“當然是為了……信守承諾。”
陸簡的眼神徒然銳利,“對誰的承諾?”
“我曾承諾過,來日若借助她的力量回歸京都,就無條件為她做三件不違背本心的事。”
此話一落,陸簡與皇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已如刀,安南公主是鎮西大将軍李鋒帶兵深入突厥,帶回來的。
謝明珠一臉迷茫,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繼續保持沉默。
在這個人均八百個心眼子的宮延、朝堂,活得小心翼翼。
“采青節的時候,她的徒弟上門要我兌現承諾,本宮身為長公主,不好失信的。”
皇後溫和一笑,笑意不達眼底,“确實,人無信不立,安南什麼時候把人帶來見見本宮。”
“不太方便呢。”
謝靈漪笑着拒絕,鄭媛媛那模樣可不好被她皇兄瞧見。
“臣也以為不妥。”
安南公主想到的,陸簡自然也想到了。
若那麼容易放棄,皇後就不是皇後了,“這樣啊,那擇日,不,就今日吧,鎮西王偶感風寒,本宮放心不下特去鎮西王府看望。”
謝明珠:……他們不是在讨論《太學》女班的事嗎?
這個什麼人的徒弟,又是什麼情況?
這個世界,終究癫成她不認識的模樣。
“安南公主這個承諾,除了你跟她,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謝靈漪一下就聽懂了陸簡的言外之意,她當時也懷疑來着,“無。”
随着這個“無”,皇後倒吸口氣,瞬間有些坐不住。
是道聖戰神廟之事成了嗎?是成了吧!
皇後的異常不過一瞬,卻被陸簡察覺到了。
心中有計較之後,他說,“娘娘所說之事,我應下了。”
——
鄭歲歲她們的馬車剛駛入城門,就見到急奔而來的吳管家。
“二小姐,皇後娘娘召您到鎮西王府觐見,請您更換馬車,随老奴前往鎮西王府。”
“知道了。”
鄭媛媛剛動,就被鄭歲歲抓住了手腕。
鄭媛媛拍了拍她的手,湊近她的耳邊低聲道:“皇後是李心桐的妹妹。”
在鄭歲歲瞪圓的雙眼注視下,鄭媛媛淡定下了馬車,上了前往鎮西王那一輛。
《太學》女班一事,既是為未來鋪路,更重要的是引出皇後,她想見她,需要見她一面。
鄭家馬車駛入鎮西王府的時候,陸簡就在一牆之隔的陸府高樓上看着。
再次踏入這座熟悉的府邸,見到曾經的貼身侍女李書茵,鄭媛媛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她還是那個手握重權的鎮西王的錯覺。
鄭歲歲說的對,心中的妄得由内破,待她重回巅峰,妄自破。
一入正堂,鄭媛媛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皇後大步上前攔住。
“你們都出去。”
李書茵與謝明珠退得都有點慢,實在是鄭媛媛的長相太有沖擊力了。
謝明珠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們口中,引起這場震蕩的人,是已逝世十年的前任鎮西王。
一個,多少人心中不可跨越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