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紹說這話的本意,其實是想噎一下謝新滢,畢竟他前面就看出來了,謝新滢不過就是想找一個借口,讓他别帶走朱思涯。
自從來了這慶豐樓,他想着,反正這朱思涯是帶不走了,幹脆想辦法給謝新滢找點不痛快,也算是有點慰藉了。
誰成想這謝新滢,還真的給他說了一個重磅消息。
“肖大人,其實我還是很欣賞你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手下把那個姓朱的帶走嗎?”
聽到謝新滢這話,肖紹心想。
“你把人帶走了,現在卻反問我為什麼?這是想讓我說什麼?”
當然了,雖然肖紹的心裡覺得很無語,但對面的人可是大了自己好幾品的上官,他肯定不能這麼說。
于是他發揮了自己精湛的演技,完美演繹了一個什麼叫做沉默寡言。
知道肖紹肯定不會跳出來回答自己,謝新滢便接着說到了今天的正題部分。
“我呢,其實早就知道朱思涯找我究竟要幹些什麼了,但我終究想着,畢竟咱們才是同朝為官。”
“他一個被免職的人,實在是不值得我去冒險,因此我才讓人把他給帶走了,為的就是防止他往外亂說話。”
謝新滢說的這一番話,實在是情深義切,聽的肖紹都感動的差點落淚了。
說實話,他剛開始聽到謝新滢那第一句話,還以為謝新滢要趁機發難,通過朱思涯找到一些不利于他們的證據,以此來對付他們。
畢竟他還是清楚的,本朝欽差的權力是很大的,若是謝新滢真的找到了證據,抄家什麼的,那可真是說來就來。
誰成想峰回路轉,這位欽差居然親口承認他要包庇他們。
“怪不得大人您非要帶走那個姓朱的,大人您可真是高明啊!”
肖紹一邊這樣說着,一邊則是親自給謝新滢倒起了酒,臉上的笑容都差點沒溢出來。
看到肖紹這番表現,謝新滢就明白,他如今肯定是稍微有點相信自己了。
于是她按照自己的節奏,轉而露出了一副有些憂愁的樣子。
當肖紹問起她怎麼了?她什麼都不說,反而一個勁的說沒事的,沒事的,不停的勸肖紹吃菜喝酒。
這麼一番反常的舉動,成功引起了肖紹的注意力。
看着如此一臉苦相的謝新滢,肖紹終究還是按照謝新滢的計劃,開口詢問了起來。
“謝大人,咱們現在是什麼關系啊,那可是同一條戰線啊!有什麼事情就大膽的說出來,有什麼我肯定想辦法幫你解決。”
“這俗話說得好,衆人拾柴火焰高,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就這樣,在肖紹的再三勸說下,謝新滢最終還是為難的說出了自己的難題。
“還不是那些赈災款的事情嘛,你也知道,就那麼一點錢,其實也幹不了什麼,錢什麼的,我其實不是很在乎。”
“畢竟你也清楚,我可是泉州謝家的人,根本就不缺錢,就是想要得到一個好名聲。”
“可這名聲的事情,不好弄啊!”
謝新滢說到此處的時候,不由得神神叨叨的小聲說到。
“該怎麼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其實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呢?”
聽到謝新滢這話,肖紹一時間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
于是他隻得先勸謝新滢别多想,等他回去和别人商量一下,肯定能幫謝新滢想到辦法的。
聽到肖紹如此的安慰,謝新滢很快便告辭,獨留肖紹一個人在這裡思考。
從謝新滢這裡打探到了如此多的消息,肖紹不愧是杜青耀的狗腿,立刻便跑去了杜青耀的府上,告訴了杜青耀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
對此,杜青耀還是覺得有點奇怪,畢竟謝新滢在瑀州做的那些事情,确實是威名遠揚,讓他有所忌憚。
可等了幾天,整個沂州上下都無事發生,再加上朱思涯這個人也是徹底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杜青耀這才勉強相信了之前肖紹告訴他的,謝新滢其實和他們是一路人的“事實”。
知道謝新滢想要名,杜青耀便立刻召集了手下,給了他們一天的時間。
讓他們務必拿出可以讓謝新滢得到美譽的方法,為的就是向謝新滢示好。
有人提出,不如讓謝新滢親自去粥棚施粥。
可想想這大熱的天氣,别說是謝新滢了,就連他們自己估計都不願意去,杜青耀立刻否決了這個方案。
又有人提出,不如找著名的畫師,畫幾副謝新滢認真主持赈災事宜的畫作,然後傳揚開來。
衆人都覺得這個方案可行,但提到誰出錢請畫師,請哪個畫師?大家一個個都成了啞巴。
畢竟沒人願意當冤大頭出錢。
至于杜青耀,他那麼摳門的一個人,更是一分錢都不願意出。
于是這個方案也被否決了。
正當衆人都在發愁還有什麼方法時,一向不發表意見的許遮卻突然站了出來。
隻見他自信的說到:“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