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陣陣的吹着,一向潮濕陰暗的滄縣大牢今日終于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謝新滢抓起來的杜青耀。
此刻他已被脫去了官服,整個人隻着一身裡衣,頭發也顯得亂糟糟的,活像一個逃荒的流民。
不是謝新滢不讓他穿衣服,而是杜青耀嫌棄謝新滢給他拿的衣服太差,他非說自己穿不慣這樣的衣服。
有了杜青耀那句話,謝新滢當即就讓人把衣服拿走了,隻留給了杜青耀一身囚服。
杜青耀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于是他說什麼也不肯穿那身囚服,現在也就隻能穿着那身裡衣在大牢裡瑟瑟發抖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杜青耀終究還是屈服了。
畢竟這滄縣大牢,還真不是一般的冷!
對于一般的青壯年來說,待在這滄縣大牢裡時間長了,都會覺得膝蓋寒冷難忍。
更别說像杜青耀這種常年養尊處優的人,他要是能在這滄縣大牢裡堅持半個時辰,算他厲害!
感受到身體裡傳來的寒冷,杜青耀時不時望向牢房角落那件,被他揚言絕不會穿的囚服,他的心那叫一個糾結!
穿吧,不就相當于自行打臉了嗎?
可要是不穿的話,杜青耀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會被凍死在這個牢房裡。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謝新滢在抓了他後,既不對他用刑,也不對他進行審訊,反而把他扔在了這間凍的人發抖的牢房裡。
杜青耀真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可如今在這裡被凍的連牙齒都在打顫後,杜青耀覺得,謝新滢肯定是為了報複他。
最終,杜青耀還是扛不住這牢房的冷風,快速跑過去把那件囚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穿衣的途中,他還不斷暗示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穿那件囚衣隻是權益之計罷了,等他東山再起,他一定要讓那個姓謝的好看。”
正當杜青耀還在着急忙慌的穿那件囚衣時,“吱呀”一聲,牢房的大門打開了。
由于背對着大門,杜青耀并不知道來人是誰,于是他私以為那人是謝新滢,立刻便把那件囚衣脫了扔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他還不忘大聲說到。
“什麼破衣服,又醜又破爛,我才不會穿呢!”
說完了這句話,杜青耀本以為自己會收到來自謝新滢的無情嘲笑。
他都做好了怎麼和謝新滢談判要把他放出去的計劃了,可等他轉過身來,看到的确實一臉笑意的肖紹還有許遮。
杜青耀:……
其實這都不是什麼讓人崩潰的事情,畢竟杜青耀都被抓了,肖紹和許遮被抓,那肯定是遲早的事情。
可有一件事情,卻是讓杜青耀差點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
“住手,你幹什麼呢?”
聽見杜青耀的呵斥,許遮這才不情不願的放下了自己手中那緊緊抓着的,剛才那件被杜青耀扔在地上的囚衣。
許遮此刻半蹲在地上 他的手中還拿着那件囚衣比劃着,好像在看自己是否能穿上這件囚衣。
聽見杜青耀突然的呵斥,他手一抖,又将那件囚衣扔在了地上。
“沒幹什麼啊,我就是想看看,這件衣服我能不能穿上,畢竟我覺得這裡還挺冷的。”
“不過我剛才看了一下,好像自己穿不上!”
說到這裡,許遮改蹲為站,同時擺了擺自己的雙手,表示自己對這件囚衣的無能為力。
本來聽見許遮前面那句話,杜青耀還真怕他真把屬于自己那件囚衣穿去,可聽見許遮後面那句話,杜青耀便放下了心。
不過緊接着杜青耀觀察了一下許遮和肖紹二人,發現他們兩個雖然也沒有穿官府,但身上至少還穿着衣服,比他隻穿了一件裡衣強的多。
這個時候,杜青耀不由得再次怨恨起了謝新滢,認為都是謝新滢故意不給他衣服穿。
可他完全忘了,當初都是他自己不要衣服的,要不是有謝新滢在,他如今連那件囚衣也沒有。
不過……
那件囚衣有和沒有,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别!
因為肖紹在看到許遮不打算穿那件囚衣後,居然立刻從地上把那件囚衣撿了起來,然後緊接着便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一幕真是看得杜青耀都要氣死了。
說實話,他是真的想把衣服給要回來,可偏偏那衣服,是他自己主動扔在地上的。
礙于面子,杜青耀隻好暗自忍着寒冷,狠狠的在心裡生悶氣了。
大牢這邊的事情暫且不提。
滄縣府衙,謝新滢還忙着處理那些剩下的各項雜事呢!
像杜青耀、肖紹等經常魚肉百姓,還收受賄賂的官員,由于有朱思涯早就準備好的證據,她倒是可以直接收關大牢,聽候處置。
但有些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官員,或者幹脆像許遮那種沒有能力的官員,這讓謝新滢處理起來,還真是有些難度。
其實像許遮那種還能好處理一點,畢竟他那個官位來路不正,到時候罷免他的官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