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看看,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再給我解釋一下,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存在!”
說完這話,承文帝像是不忍心看到太子一般,轉頭後用左手扶額,雙眼緊閉,在等待着太子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邊的太子在看到承文帝扔給自己一卷名冊之時,他的心裡就十分慌亂。
果然,拿到手後,居然真的是許如意口中那份貪污受賄的名冊。
僅僅翻開扉頁幾張内容,太子就在自己的心裡直呼完了。
看看這名冊上内容的詳實,再看看這名冊紙張的質量,以及這上面歲月的痕迹。
别說承文帝了,就連太子自己也在自己的心裡懷疑,是否自己真的做過這些事情。
可他左思右想,十分肯定自己确實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但這份名冊的出現,卻是将他死死地與此事捆綁在了一起。
此刻面對承文帝的詢問,太子真是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最終,他無話可說,隻能留下一句。
“父皇,兒臣确實沒有做過這件事情,至于這個名冊,兒臣也是無話可說。”
“若是您非要追究的話,兒臣當真是百口莫辯!”
聽到太子這話,承文帝剛剛熄下來的怒氣,瞬間漲了起來。
他差點沒忍住直接上手,去抽自己這個沒有擔當的長子。
可惜當他看到自己此時身處毓華宮,這可是先皇後的寝宮,他便穩了穩自己的心神,直接讓太子滾出了毓華宮。
聽到自家父皇喊自己滾,太子明白,這是不追究他的意思,立刻麻溜的便離開了毓華宮。
看着太子離開的背影,承文帝第一次對自己之前所做的決定産生了懷疑。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将長子養成了這麼一副樣子?
也是第一次,他對太子産生了失望的想法。
當他把那份名冊交到太子的手上之時,他以為趁着此時沒有外人在場,太子會選擇承認自己的錯誤。
在承文帝的眼中,隻要太子還肯認錯,他就依舊可以說服自己。
太子隻是一個孩子,還沒有長大。
隻要他再多費一點心,太子總會長大的。
可太子不僅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還說自己無話可說、百口莫辯。
這讓承文帝如何不寒心呢?
不知不覺間,承文帝撿起了剛剛扔在地上的那本名冊,來到了先皇後的牌位前。
望着先皇後的牌位,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名冊,承文帝沉默了一會。
随後隻見他似乎下定了決心,當即便徒手将那本名冊撕碎,然後丢在了火盆裡。
當火焰燃起來的那一刻,承文帝居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可随着火焰的燃燒,他卻再次沉默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
翌日。
得知段澤被貶沂州的消息,謝新滢還專門起了一個大早,打算去送送這位無辜被貶的倒黴蛋。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段澤身為刑部侍郎,審問犯人是他的職責。
承文帝此番貶他,對于段澤來說,那明顯就是無妄之災。
雖然謝新滢和段澤也沒有什麼過深的交情,可想到當初段澤來謝府調查,為了不吓到謝家父母,還特地換了便裝過來。
隻這一點,謝新滢便決定了今日要去送段澤一程。
可惜沒等謝新滢帶人出門,謝新宜卻來到了謝新滢的院子。
與此同時,他還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阿姐,你今日是不是想要出城送一送被貶沂州的段澤段侍郎啊?”
聽到謝新宜這話,謝新滢點了點自己的頭,随後問道。
“是啊,難道你也想和我一起去送他一程嗎?”
“阿姐,實話和你說吧,你今日不用去送了!”
自己便宜弟弟這話,着實是讓謝新滢有些不明白了。
“為何不用去送了?難道陛下有了新的旨意,段侍郎不必被貶到沂州了?”
看着自家阿姐這疑惑的表情,謝新宜沒了辦法,隻好說出了這背後的原因。
“昨夜的時候,段侍郎已經連夜趕路出發了,可惜路上遇到了山匪搶劫,段侍郎一行人不知為何,竟然與山匪産生了摩擦。”
“此刻他的屍首,已經被運回浮莘城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