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握緊了受傷的手掌,咬了咬牙,腰間一條柔軟的系帶随之亮起淡淡靈光,很快便舒展伸直,化成一柄形制特殊的軟劍,卷住了不遠處的立柱。
“這裡是定流坡!底下不可能有地火,怎麼會有地動?!”她的聲音尖利,一下便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隻是誰也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是的,定流坡本不該地動……出現此等異常隻能說明一件事——秘境内部出問題了。
***
劍冢。
姚珍珍舉劍的動作顯然把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孩吓得不輕。
“不要!不要刺我!我告訴你!我全部告訴你!有兩個人來過!”她手腳并用的後退,恨不得多生出幾條腿用來逃跑,“沿着石壁往前走,盡頭有一個水池,他們帶了一個人來,就扔在水池裡!”
“!”兩人身後,勉強從幻境中恢複了神智的白郁湄雙目一亮。
“起來,”姚珍珍将手中斷刃的劍鋒朝下,下巴輕輕一擡,“帶路。”
“别做無用功,”她手中劍光一閃,“秘境裡不會真正的死亡,但讓人痛苦的辦法很多。”
女孩敢怒不敢言地伸手擦拭臉上淚痕,站起了身,搖搖晃晃地走到了二人身前,默不作聲地開始向着洞穴的更深處前進。
“還能走嗎?”姚珍珍向着白郁湄伸出一隻手,“若她所言不虛,我們應當快要找到陸哲了,再堅持一下。”
她一把攙扶起了白郁湄,拉着她跟上了那個女孩的身影。
三人前進的速度并不算快——主要是那個女孩的緣故,她生的矮小,又四肢細弱,頭頂卻戴着那樣一個分量十足的頭冠,走幾步便要扶着牆壁休息,一段不算多遠的路程,也讓她走了快一炷香的時間。
直到姚珍珍看見了洞頂石壁上反射出反粼粼水色,她擡眼,望見了不遠處的一潭深水。
水面幽深不可見底,潭水平靜無波,随着三人靠近,姚珍珍手中靈火的光芒照在洞中,映出三個高矮不同的影子。
頭戴金冠的女孩在水潭邊停住了腳步。
“他就在那裡!”她轉過頭,畏懼又憎恨地看了一眼姚珍珍,伸手指向水潭中一塊凸起的巨石。
兩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光線不足,隻能看見巨石上的确仰躺着一個男子,他背對着兩人,讓人也看不清是否是陸哲。
姚珍珍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一邊白郁湄輕輕拽了拽她的手指。
“姐姐,若那是阿哲……他如今昏迷不醒,我們要如何将他帶出秘境呢?”
“……我們當然不能帶着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去找出口,”姚珍珍安撫地拍了拍白郁湄的手背,“所以隻能在此處創造一個出口。”
她沒再解釋要如何創造所謂“出口”,而是轉頭看向一邊的女孩。
“這潭水有多深?”
女孩臉色頓時一變,眼角挑起,臉色露出挑釁的神色。
“比你們兩個站着疊起來還要深!”她雙手扶住額頭,幸災樂禍道,“要救那個人,沒有别的辦法,隻能遊過去!”
姚珍珍懶得理會她無聊的報複心,直接伸手拎住了這個女孩的衣領,一把将她提了起來。
“你會不會水?”她不顧女孩發出的殺豬般的尖叫與一連串語種不明的辱罵,将她懸空拎在了水潭上方,“戴着這麼沉的頭冠,便是會水也無用吧?”
姚珍珍作勢就要松手,女孩頓時發出一陣尖利的哭嚎,雙手胡亂向上抓住姚珍珍的手腕不放。
“不要!不不不不!别松手!求你了!”
“我會死的!我會死的!求你了!姐姐!姐姐!”
姚珍珍眯起了眼睛。
“你會死?”她收回了手臂,将女孩放回了岸邊地面,“不,你不會,這裡是秘境,普通潭水淹不死人,就算淹死了,秘境内你也不會死。”
“除非……這潭水有問題,”她目光冰冷地俯視着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孩,“你在隐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