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站在橋上,再一次看到自己的車被撞入海中。
又是再一次的重複。
如此反複,她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了。
她沒有親人,朋友不多,出事了也沒有人知道,一直到警方打撈出屍體,才确認了她的身份。
連喬一開始想去攔自己,但是現在攔住了,另一個自己還是會以其他的方式再次墜入深海。
如此循環,如此往複……
她也在這無窮無盡的輪回裡産生微妙的無奈。
是不是要永遠困在死亡輪回之中了……
“連喬,連喬!”
有人在喊她……
是誰呢?
……
“她還要睡多久?”
坐在連喬床前的南道猛地坐起來,默非揉了揉額頭,“你别來回走,鬧人。”
“那個瞳曜怎麼進入她房間的,這麼無聲無息的,你們怎麼做事的?”南道停下腳,對着借酒樓的人大罵。
“這事不全賴我們。”一個小厮戰戰兢兢開口,“之前我們攔他了,但是這個人有小小姐的随身令牌和貼身物品,見令牌如見小小姐本人……”
“不是說了攔住他嗎,就算有随身令牌也沒用!”南道捏了捏眉頭,“以後再遇到不認識的人,隻有小小姐本人同意見才能見,知道了嗎?”
“是。”
“下去吧。”南道轉過身,又問默非,“能醒嗎?你确定嗎?你有沒有看錯啊?她現在一點反應也沒有。”
默非:“……”
“快了。”遲星垂探完她的脈搏後收回手,“我們先出去吧,讓她再休息會兒吧,看樣子明天應該能醒。”
南道歎了一口氣,“希望這次不會有事,上次也是這樣,莫名其妙昏睡三天,再之後性格就越來越偏激……這麼看來,當時就是瞳曜蠱惑了她?但是我看他也沒那麼大的本事,能夠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對連翹做點什麼,難道他身上有别的東西?”
“遲公子,你有沒有發現,瞳曜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法器,比如……攝人心魂的幻境?”
遲星垂擡眼,“沒有。”
南道微微揚起下巴,“你确定嗎?”
遲星垂想了想,“不過,瞳曜離開時一直想給某些人發消息,他對連翹不利,可能受人指使。”
南道“啊”了一聲,“連翹樹敵那麼多,想置她于死地的人一本賬本都數不過來,這怎麼找。”
“能安插瞳曜在連翹身邊的人,明明可以直接了結她,卻偏要誘導她做些有悖人倫的事……不像是故意尋仇,更像是在故意折磨她。”
遲星垂擡眼,“她做過什麼,讓别人對她生出那麼深的怨恨麼?”
南道:“……讓我想想。”
默非瞳孔微微一縮,很快恢複正常。
他轉而望向遲星垂,“多謝遲大公子出手相救。遲公子,這份恩情我們子午谷會記住的。”
連喬因為瞳鏡困鎖,被倒抽修為,但她意志力很強,始終不肯讓靈氣流失,修為有稍微損傷,但并沒有倒退。
她已經昏睡三天三夜,遲星垂望了她一眼,微微吐出一口氣。
還好,他去得及時,她沒有大礙。
幾個人離開,卻在關上門的一瞬,一抹紅黑氣也跟着消散,它藏在瞳鏡碎片裡,幾乎沒有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