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榆看她這尊容實在好玩,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壓制上揚的嘴角。
浮雪奇怪道:“咦?這不是俞北亭嗎?你怎麼不狂啦?”
興許是被她這句話氣得,俞北亭捂着胸吐了口鮮血。
雲輕看了眼牆那邊的江白榆,質問道:“怎麼回事?”
江白榆潇灑地邁過牆走到她身邊,指了指地上的俞北亭,用一種告狀的語氣說道:“他打我。”
他理直氣壯的樣子讓雲輕恍惚以為自己瞎了。
浮雪更直接一些:“是你快把他打死了吧?”
雲輕又問俞北亭:“你來做什麼?”
俞北亭不理會她。他爬起來,單膝跪在江白榆面前,語氣急切又誠懇:
“少主!屬下方才所言句句屬實。你是掌門的親生兒子,掌門不會害你的!”
浮雪好奇地問江白榆:“他剛才跟你說了什麼?”
江白榆一點沒猶豫就把俞北亭賣了,答道:“他說我百毒不侵,區區子母丹根本奈何不了我。”
“啊?然後你把他打吐血?”浮雪心想,這個江白榆,好像有點那個瘋病啊……
“不是,他對我動手動腳。”江白榆一邊解釋,一邊不着痕迹地瞟了眼雲輕。
“我不是,我沒有!”俞北亭實在沒想到,少主不僅這麼輕易賣了他,還這樣随便地往他身上潑髒水。
他急得又吐了口血,捂着胸口解釋道,“我隻是想帶你走……”
雲輕捏了捏額頭。這個人質對綁匪是如此的忠誠,忠誠得使她有點錯亂。
不管怎樣,她相信事若反常必有妖,越是蹊跷越是危險。
雖然知道危險,她還是要留下江白榆。畢竟現在想要找到師父,隻能先從江病鶴入手。
雲輕朝俞北亭揮了下手,“你走吧。再不走就要多挨一頓打,何必。
回去轉告江病鶴,若不告訴我師父下落,我把他忘恩負義的事迹編成戲文供人傳唱,讓全天下人都知道華陽派掌門人是個什麼貨色。”
“你——!”俞北亭多希望同少主一起教訓這口出狂言的丫頭,可是他望着少主,見少主根本無動于衷。
俞北亭的鬥志好似被涼水潑滅,隻好爬起身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留下自己的佩劍給江白榆防身,這樣一來,回去面對掌門也算能有點交代。
這柄佩劍正是那晚他突襲客棧時使用過的黑白雙劍之一,黑劍名蒼夜,白劍名素月。
兩劍是當年他參與平定“寒鹭之亂”後由掌門所賜,其中素月已經斷滅,留下這把蒼夜。
雲輕也不知此劍由何材質打造,隻見劍鞘通體烏黑,劍刃凜冽如霜。
江白榆隻把劍刃推出一小截,她頓時感覺那劍刃冒着絲絲寒氣,忍不住贊道:“好劍!”
俞北亭聽到身後贊歎聲,心想,算你識貨。
拉開房門時,他回頭望了一眼,看到那鐵頭丫頭早已經将蒼夜劍據為己有,轉而把自己的精鋼劍丢給少主。
俞北亭捂着胸口,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