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戚明漆離開後,華願伸出手,摸了摸姜靜受傷的額頭。
姜靜以為他擔心自己,笑道:“我沒事,我收着力氣的,死不了。”
“你真是笨蛋。”華願小聲說他,“我隻是讓你做做樣子,你怎麼還真撞了?”
“效果很好,不是麼?大教宗都這麼說……”姜靜不以為意,“為了達到我想要的目的,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你跟我很像。”華願盯着他道,“我也可以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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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六皇子宮殿離開後,戚明漆先去了貴妃宮裡一趟。
貴妃被姜靜那瘋癫至極的舉動吓壞了,回來坐了好一會兒,剛好了點,又聽說大教宗親自跑到六皇子宮裡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見戚明漆走進來,她連裝都懶得裝,靠在軟榻上,冷淡地瞥着戚明漆:“大教宗看完人了?”
“看了。”戚明漆走到貴妃面前,絲毫不介意她陰陽怪氣的語氣,“本座見過那位小皇子了……一表人才,未來必成大器。”
貴妃挑挑眉:“大教宗看的,難道不是那位撞柱自盡的姜大人?什麼時候對六皇子也有興趣了……”
“本座看他做什麼?”戚明漆笑了笑,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疊起來的紙,放在貴妃面前桌上,“去看小皇子的時候,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與娘娘共賞。”
“本座還有其他事要忙。”戚明漆朝貴妃拱了拱手,“娘娘,先告辭了。”
“什麼玩意兒。”
貴妃嘀咕一聲,伸手拿過戚明漆留下的那張紙,展開來看了一眼。
剛一看清上面的圖案,她發出一聲尖叫,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吓,猛地将紙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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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裡出來,戚明漆坐在馬車中,沒急着讓人離開,先是捧着星盤算了一算。
“今晚出行有危險啊。”他在馬車裡歎了口氣,“但又不得不前去赴約。”
車外教衆聽見後,立即上前道:“大教宗,那是否需要通知王爺,加派人手?”
戚明漆擡手撥着星盤,好一會兒沒答話。
“不必了。”戚明漆朝他們吩咐道,“留幾個身手好的跟着我,真要出了什麼事,你們首先保全自己。”
他盯着星盤上顫動不已的銅針:“整得這麼聲勢浩蕩……魚兒可是會被吓跑的。”
馬車出了宮,駛向京中最豪華的一家酒樓。正是日暮,暖風熏得遊人醉,酒樓裡漸漸地熱鬧起來,即便離酒樓還很遠,依然能聽得到歡笑聲從中傳來。
這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京中達官貴人們。戚明漆在馬車裡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依然以白色鬥篷罩住大半上身,再用面紗遮去面容,這才下了馬車,走進酒樓。
一路走上酒樓頂層,這裡從不對外人開放,隻有受到酒樓主人邀請的客人,才有資格走上去。
戚明漆走到一間房外,不等他擡手敲門,裡面的人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立即打開了大門。
桌旁坐着一名青衫玉冠的年輕人,一見門後的戚明漆,他立馬站起身,迎上前來,拂袖跪了下來:“見過大教宗——”
他擡起頭,直視着戚明漆,朗聲道:“在下萬白啟,行商世家萬氏現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