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芷想了想，小聲問：“陛下是想我查剛才說的事？”

景雀點頭，帶着淩芷一邊往禦醫院走，一邊道：“這病……以前禦醫院就沒找到病根。姑娘現在剛好在禦醫院，好查脈案。”

“可是景内官……”淩芷道，“我、我學的是毒醫，神醫谷的正統醫術還是哥哥學得精。”

景雀垂眸盯着淩芷，停了腳步，一言不發。

淩芷望着景雀好一會兒，好像明白了什麼：“景内官是說……陛下懷疑這事是……”

景雀微微點頭。

淩芷撓了撓小腦袋，蹙着眉。一路任由景雀拉着，靜靜地跟着他回禦醫院。

方才在禦書房，陛下與劉醫正的談話，淩芷在一邊認真聽了。

陛下覺得不可能有那麼多官員，無緣無故因為同一個症狀請假。

可……

淩芷怎麼想，都覺得這事不太可能是有人下毒。

景雀拉着淩芷回了禦醫院，劉醫正正在詢問禦醫院裡有誰去給朝廷官員家裡診過脈。

景雀來，劉醫正立即迎過來恭恭敬敬道：“景内官。”

景雀把淩芷拉着往前走了幾步，推給劉醫正：“陛下口谕，麻煩劉醫正一會兒把統計的官員名單給淩姑娘。”

劉醫正一愣，随即壓低了聲音問景雀：“景内官……陛下是想讓淩姑娘來調查這件事？”

景雀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望着劉醫生。

表情冷漠，意思是，你話太多了。

劉醫正見景雀不答，連忙欠身應下說是。

景雀把淩芷送回禦醫院，就去找宋谏拿最近請病假的官員名單。

淩芷見劉醫正還在問各位醫官看診的詳細情況，便先去醫案館，找先帝的脈案。

*

醫案館裡，衛昭幫淩芷把先帝的脈案都搬到窗棂邊陽光下，按照時間，一本一本排序。

淩芷則是跪坐在地上，從第一本開始翻看。

期間景雀着人送來劉醫正與宋谏列出請假的官員名單，衛昭見淩芷看得認真，便出去幫她拿了名單。

淩芷聚精會神地看着先帝的脈案，衛昭先過了一遍名單。

“嗯？”衛昭發出一聲輕吟。

淩芷擡頭看向衛昭：“衛叔叔，你怎麼了？”

衛昭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說：“打擾到你了？”

淩芷搖頭。

衛昭跪坐在淩芷身邊，把手上的名單遞給淩芷道：“這是景内官差人送過來的，我先看了看……發現……”

衛昭指給淩芷看：“郭公子也病了。”

淩芷接過名單，順着衛昭隻給她看的位置看過去，确實看見郭學林也在名單最後面，診斷時間是昨晚三更時分。

“這個郭學林，是跟言哥哥還有哥哥一起去巡查河道的那個郭府的嫡長孫嗎？”淩芷問。

衛昭點頭。

淩芷沉思片刻，“騰”地站起身：“我們去郭府！”

說完就一陣風地跑了出去。

衛昭立即跟上，跟着淩芷一起出宮，往郭府去。

*

郭府前，衛昭替淩芷去扣門。

郭府管家來開門，看見一個黝黑的壯漢帶着一個小姑娘來扣門，不禁覺得奇怪：“請問二位有何貴幹？”

衛昭抱拳一禮，道：“我們是來看郭公子的。這位是住在臨府的淩芷。是淩信的妹妹。”

郭府的管家不認識淩芷，但是卻知道淩信。

淩芷長得圓乎乎的，跟已經開始長個的淩信長相不一樣。

管家看了好半晌才道：“不瞞二位，我們家公子病了。”

淩芷連忙說：“我就是來看郭哥哥的病的。”

管家不認識淩芷，也不認識衛昭，不知道該不該放淩芷進去。

就在這時，郭睿明的馬車回來了。

管家連忙去把郭睿明從馬車上扶下來，低聲說了淩芷的來意。

郭睿明見過淩芷，也知道郭學林最近跟北寰言走得近。淩芷知道郭學林病了來探望倒也在情理之中。

“淩姑娘是來看學林的病的？”郭睿明走上台階問。

淩芷向郭睿明福了福身子道：“我能進去看看郭哥哥嗎？”

郭睿明讓管家帶淩芷去郭學林的院子。

*

折騰了一夜，郭學林頭疼的感覺沒之前那麼強烈，才睡着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