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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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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沈難選擇,次日姜水踏上了去山外谷的路。

沈難在煙雨樓前送他,李清河百無聊賴地看着馬車消失在視線,車廂裡的姜水一次都沒探出頭。昨夜藏書閣的燈沒有熄,看來是下了一夜的苦功,心裡有點底氣了。

事實而言,姜水在拖着自己疲乏的軀體上車時,便已經失去了掙紮的力氣。樓主教他的追命步,簡直是在追他的小命,他隻想睡一覺,睡一覺就到山外谷了。

門外,李清河問沈難:“你那個師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沈難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是個怎樣的人,但應該不是個壞人吧。

看着沈難這副愚蠢的模樣,李清河便覺得心氣不順,世上怎麼會有人失憶,光聽着便覺得很荒謬。謝尋安也不給個交代就離開臨泉了,煙雨樓如今瞧着這麼好相予的嗎,他難道像個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傻子。

李清河自顧自地長呼了一口氣,這江湖的變數太多了,人在江湖不由已呀

出于好心,他給沈難指了一條去藏書閣的路,藏書閣裡頭有幾近所有江湖人士的案牍,煙雨樓自然不會漏掉沈難這個橫空出世的家夥。

“你不妨去看看你的案牍,說不定能想起什麼。”李清河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覆蓋在臉上的銅面具讓人看不出煙雨樓樓主的情緒變化。

僅憑語氣判斷,他有些陰陽怪氣。

青天白日下,煙雨樓的全貌不像夜裡那麼模糊。

白牆黛瓦,懸空的屋檐像飛鳥,門楣上的雕花仿佛刻着古樸的故事,後花園裡栽種着奇花怪石,閑暇時樓主喜歡在池塘邊小憩。

臨泉州的百姓知道煙雨樓就是個有年頭的地方,心懷敬畏,不敢冒犯。

煙雨樓...數年如一日的屹立在風雨中。

沈難在回廊上環視四周,他孤身像被困在一方天地,遲遲未散去的晨霧仿佛是迷霧,這裡亭台樓閣,錯落有緻,仿佛是特意的排列。

不遠處面前的藏書閣高聳入雲,飛檐青瓦,脊上有琉璃群獸,似乎是煙雨樓最惹眼的地方。明明隻有一小段距離,沈難卻停住了腳步。

直覺告訴他這裡....好像有奇怪的東西。

“十二...都...天門陣。”沈難脫口而出,下意識又閉上了嘴。腦子裡沒什麼印象,沈難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大概就是姜水昨日講的機關。

沈難猶豫着是否往前,大路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胡子老仆,他警覺地往後退了幾步喊道:“你是誰——”

午時的陽光正盛,輕易地照亮在了陰翳的地方,薄霧悄悄消失了。

王實安慈眉善目,“是樓主讓我來接你的,沈少俠跟我走吧。”

沈難自覺地跟了上去,非常老實地踩着王實安的步伐,一步不錯。前頭的人看他刻意的模樣,溫聲道:“聽說你内力全失,怎麼還認得天門陣?”

“大概是直覺,沈難有些局促,收斂了自己的動作。他試探着問王實安,“可能....從前我研究過陣法。”

王實安轉而回頭道:“江湖裡都說你劍法一絕,沒人說過你還會陣法。”

于陣法一道,沈難隻是略知皮毛。大約連煙雨樓都不清楚,那年武林大會後,天門陣有個全身而退的飛賊,因不會破陣僥幸繞了一大圈溜走了。

王實安引沈難到藏書閣前,藏書閣共有六層。一層是些普通書目,二層無非是些武學心法,三層是武林人士,四層是各大門派,五層是權貴世家。至于六樓是個鴿子房,裡頭養着可以傳訊千裡的信鴿。

二樓往上才是有用的東西,王實安帶着沈難來到了三樓,鱗次栉比的木頭架子,老頭挑挑揀揀在某處角落尋到了沈難的案牍。

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不過就沈難的巴掌大,堪堪寫滿了一頁紙。

他一目三行,“沈難,出身父母不詳,十九歲出山外谷。是年,擒江洋大盜白尾笙,斬采花賊吳陌安,平不公之事。其劍名驚夏,三十六路清風流雲劍法出神入化...”

讀到這沈難突然愣住了。他不由嘗試着攥緊了掌心,曾經他有一把劍,他的劍去哪了?

“驚夏”…好名字,他的劍名聽上去比他的名字好多了。

那張紙上剩下的的兩行,沈難匆匆掃過。“出谷後,前後與大小數十門派比試,威名遠揚。曾于煙雨樓求入山外谷法門,次年赴青陽宗武林大會,奪第二。”

比試數十大小門派,沈難眉心微動,那他當初的還挺厲害的。目光落在那第二,他不禁問王實安,“那年武林大會的第一是誰?”

“楚寒刀。”

“這人是誰什麼來曆?”

王實安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楚寒刀七歲學刀,十幾歲離開闖蕩江湖,比你早得多。隻可惜當年的拂雪山莊突遭變故,莊主及其夫人驟然離世,山莊落入他人之手。

“等十八歲的楚寒刀回來時,師門隻剩殘雪遺骸了。”王實安說着頗為感慨,“那時江湖都以為拂雪山莊要改名換姓了,沒承想楚寒刀憑一己之力在丹州殺出了一條血路。”

那年西北的雪下得格外大,朔風像鈍刀割人。劍眉星目的青年背着雁翎刀殺進了丹州,筋骨分明的手變得血迹斑斑,眼睛的眼瞳逐漸染上猩紅,到最後拂雪山莊隻剩下他一個活人。

衆人以為拂雪山莊經此一遭元氣大傷,往後再難成氣候了。

三年前,楚寒刀又在武林大會奪了第一。

王實安瞥了一眼在發愣的沈難,“如今他的拂雪刀法比起他師父過猶不及,你輸在這樣的人手裡不虧。”

江湖人道義為先,最佩服這種有情有義的人了。

沈難想,楚寒刀這人是他從前都打不過的人,以後若是遇見了怕是要繞道走。

王實安才說完,沈難還想再翻一頁,但下一頁空空如也。

他揚了揚手裡薄得不能再薄的小冊子,“煙雨樓還有我從前的消息還有嗎?比如我是如何到山外谷的,我師父姓甚名誰,有....什麼事迹?”

老頭沒有理他,藏書閣外幾聲洪亮短促的咕咕聲像是在打招呼,從樓外飛回的信鴿打斷了他的問題。藏書閣的窗戶被王實安打開了,映着一片澄澈的碧空,鴿子停歇在窗沿。

王實安熟練地從荷包裡掏出了鳥食,順便逗起了鴿子和沈難,“你像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煙雨樓沒有你的來曆,或許你可以問問你的師父。”

沈難的心往下沉了沉,又是...他素未謀面的師父。

“山外谷不入世近百年了,也是神秘得很。”王實安取下綁在信鴿腳上的竹筒,這裡裝着來自五湖四海的消息,由各地的堂口通過信鴿彙入煙雨樓。

“煙雨樓的消息都要拿錢買的,隻要有錢,煙雨樓可以為你查各種消息。”他難得朝着沈難微微露出笑意,“包括你的來曆。”

老人的話似乎進了沈難的心裡,錢真是個好東西,在煙雨樓無所不能。

他好奇地問:“這鴿子是從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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