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奇瑛瞪大眼睛:“吏部侍郎家的兒子,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旋即她又道:“哼,要是他家兒子真是因為吃了地溝油之後才去世,我們就把這消息悄悄地給他。”
“好。”
“真是喪心病狂!天子腳下,幹這種勾當,酒樓老闆真是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嗯。”
程奇瑛在心裡想着,大哥快要考試,幹脆晚上就讓柳七和阿知陪她一塊兒去,畢竟大晚上的,一個人走路也不大安全。
“你今晚就要去嗎?我想,你一個姑娘家,雖然晚上街上也有巡邏的,但獨自出行總是不好。要不……我陪你去?”
程奇瑛瞅了瞅蕭逐梅,見他的眼睛在陽光照射下透出棕色。她眯起眼睛,不知想到什麼,拍了拍蕭逐梅的肩膀,很快更改數息前做的決定,爽快道:“好!”
秋日的晚上,空氣中泛起涼意。天幕低垂,長安城的街上還有人來來往往。
翠微酒樓門前的燈籠高高挂着,菜肴的香氣吸引着每一個過路人,門口的小二殷勤将每一位客人迎進。程奇瑛穿着新衣裳,帶着帷帽,和蕭逐梅狀似親密地踏進酒樓。
“二位客官,是要到幾樓用餐?”
帷帽下的女人擡起手,露出淺紅色指甲,聲音嬌滴滴的:“就要二樓的包間吧。郎君,這樣可好?”
女人身旁的男子表情嚴肅,看上去是個話不多的人:“好,好。”
“那您二位這邊請,從這兒的樓梯上去,然後往左拐倒最邊上那件包廂就行。”
“走吧,郎君。”女人挽着男子的手臂,緩步走開。二人還未走遠,店小二聽見那女人對着身旁人說:“姐夫,你之前說來找我,這都過了多久。我聽說這家酒樓的生意頗為紅火,你得陪着我。”聲音雖小,但架不住店小二機靈。
嚯!這是小姨子和姐夫!沒想到那男人長得一表人才,卻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蕭逐梅打開包廂的門,程奇瑛先進去,望望四周,等蕭逐梅進來後連忙把門關上。她拍拍胸口:“就算二樓的包廂沒三樓的好,也花了幾十兩銀子!今天要是查不出什麼來,可就浪費了!”
如今雖然有錢,但花辛苦掙來的錢也心疼。
蕭逐梅拿起茶壺,倒了兩杯水。他說道:“小娘子要是心疼,我可以幫你補上。”
“别了别了!”程奇瑛擺手,拿起茶杯,将茶一飲而盡,“我隻是說說而已。這本就是我要來探探的,怎麼能叫你破費?”
等了兩刻鐘,菜終于上齊。小二滿面笑容地端上菜,說道:“兩位客官慢用。”那笑容與眼神,想必是知道了“小姨子和姐夫私會”。
程奇瑛依舊沒摘下帷帽,掐着嗓子說道:“沒事就别來打擾。連敲門也不許。知道了嗎?”
“知道,知道。”小二低頭退下了。
程奇瑛望着大魚大肉,胃口全無。她又喝了一杯茶,對蕭逐梅說:“等會兒我裝作去茅房,然後換上藍色的粗布衣裳。你到時可要接應我啊!”